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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遗憾,也让自己……没有遗憾。

成亲应该是什么样子,陆皖晚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她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有嫁人的一天,但此刻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镜中人脸上抹着差不多三两厚的白粉,有些匪夷所思,这世上的新娘子为什么要化成这样的妆。以前听戏,戏里唱两家抬错了新娘子,陆皖晚当时还觉得滑稽,成亲之前早就是相看过的,如何能认错。如今她可算是明白了,这粉一敷,新娘子本就都长一个模样了呢。

还有那口脂,就在嘴‘唇’中间点了一团莲子大小的嫣红,怎么看怎么滑稽,樱桃小嘴大约就如是。

陆皖晚的身边站着一个喜娘,却是一个劲地夸赞她漂亮,说从做喜娘以来,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标准的新娘。

陆皖晚却是意兴阑珊,只想早点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在喜娘和丫鬟的伺候下,她换上了厚重繁复的嫁衣,红盖头一盖上,总算是遮住了那惨不忍睹的妆容。

穿戴完毕,便被人领着上了花轿。她本来就是做场戏,所以身边也没有亲眷家属,等到孟飞扬派了人来接她,便浩浩荡荡地去往郑府。

在回到郑府。陆皖晚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这回同往常不一样,她是从正大门进入的,她的手拉着长长的喜帕,任由前面那人将她带进郑府。她的眼前除了红彤彤一片,只能看到脚下的一方天地,让她觉得有些不安,耳中倒是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有鞭炮声,有宾客的说笑声,还有向他前面那人道贺的声音,她忽然生出种错觉,若是有生之年,她真的能嫁一次人。会不会也是如同现在一般的场景,只是那时候的心境恐怕会跟此刻截然不同吧。

到了吉时,两个新人行了三拜之礼,陆皖晚便被送入了洞房。

新房之里,红烛高烧,鲜花盈堂,床单、被褥、坐垫、椅袱,全是一色的赤红织金鸳鸯纹,将一屋子都映上了赤霞红,热闹、富贵又喜庆。

这样艳俗的颜色和纹样。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却显得格外的怡人。

陆皖晚坐于床畔,孟飞扬立在她身侧,从喜娘的手里接过喜称,轻轻挑起她头上的红盖头。

陆皖晚的眼睛有些不适用外头的光线。不由得眯了眯,这才看清楚屋子里站了好些妇人,她抬头望向孟飞扬,孟飞扬也正低头看向她。

这几个月孟飞扬一直在郑府养尊处优,他本身肤色就白,如今穿着大红的新郎袍。真真是,鬓若刀裁,面如冠玉,一身绯色没减他清隽半分,又别添了三分风流倜傥,郑厚中的那张脸,倒是让他诠释出了十分的英俊。

只是陆皖晚觉得孟飞扬嘴角的那一丝掩也掩不住的笑容,实在可恶,陆皖晚刚才抬起头时,明显地看到了孟飞扬眼里那一刹那的诧异,然后就是嘲笑。

不过此刻陆皖晚也发作不得,喜娘来请了孟飞扬坐到陆皖晚的身边,旁边站着的妇人就开始往两个新人身上撒枣子、花生、桂圆等干果,以祝福新人早生贵子。

虽说东西不大,可是打在人身上还是有些疼,陆皖晚不由得避了避,孟飞扬往陆皖晚那边侧了侧,伸手替她挡了几粒枣子。

“新郎官儿可真疼新娘子啊。”有那大胆的妇人起哄道。

陆皖晚的脸顿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不过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好在她脸上有那三两白粉挡着,倒也看不出窘态。

此时新娘该换装了,便有嬷嬷们进来请了这些女眷出去吃换装汤果,给一对儿新人留了一点儿私密空间。

待人都出去了,孟飞扬才冲着陆皖晚笑道:“刚才可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