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5页)

就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这时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垃圾桶旁,捡出了桶里的信用卡收据,以便查一查尼克整夜的行踪……尽管这确实不关我的事,尽管尼克知道后会大发雷霆。收据上显示着两个酒吧、两个脱衣舞俱乐部,我的眼前几乎可以浮现出他在这些地方和朋友们谈起我的景象,因为他一定已经提起过自己是多么容易脱身,于是也一定已经提起过我。我想象着他们一群人待在那家昂贵的脱衣舞俱乐部里,那些奢华的俱乐部让男人们相信他们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女人命中注定要为他们做奴做仆。那些俱乐部里的音响故意开得震耳欲聋,免得人们费神开口说话,一个女人跨坐在我丈夫的身上(他还发誓一切不过是闹着玩呢),一头长发在后背上起伏,两片嘴唇透着光泽,但我却不应该为此觉得芒刺在背:这不过是兄弟们寻欢作乐而已,我应该一笑置之,当一个输得起的人。

我展开那张皱巴巴的便条纸,一眼看到了女孩的笔迹——“汉娜”,上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我倒希望这个情节能够翻版那些电影桥段,女孩们有些“甜心”或“斑比”之类蠢头蠢脑的名字,简直傻到足以让人翻个白眼,但那张字条上的名字却叫作汉娜,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大概和我差不多。尼克从来没有背着我劈腿,他发过誓,但我也知道他出轨的机会数不胜数。我可以问问他关于汉娜的事情,而他会说“我压根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我她的电话号码,但我不希望表现得很粗鲁,于是就收下了”。他说的可能是事实,也可能不是。他说不定在瞒着我出轨,而他永远不会开口承认,还会因为我没有发觉异样而越来越看轻我。他会看着坐在早餐桌对面傻傻地吃着麦片的我,于是心下明白我是个傻瓜。谁会尊重一个傻瓜呢?

我又流下了眼泪,手里握着汉娜的字条。

非要揪着一群哥们儿寻欢作乐的一晚不放,还把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想象成了一场会破坏婚姻的出轨,这种做法非常女孩子气,对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感觉自己像个耍狠的泼妇,要不然就是个傻透顶的受气包,可我自己也分不清是哪一种。我并不想生一肚子气,甚至说不准该不该生气。我寻思着去找一家酒店入住,让他尝尝猜不透枕边人的滋味。

我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然后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弥漫着酒气的卧室。当我钻进被窝时,尼克转身对着我,伸出双臂将我搂进怀中,又把脸埋在我的脖子上,这时我们两人一起开口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1'该雕塑坐落于纽约第六大道,为美国艺术家罗伯特·印第安纳的名作。——译者注

'2'诺埃尔·科沃德(1899~1973): 英国演员、剧作家、作曲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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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邓恩 事发之后一日

一盏盏闪光灯频频亮了起来,我赶紧收起了微笑,可惜为时已晚。我顿时感觉脖子上腾起了一股热浪,鼻子上冒出了汗珠。“傻透了,尼克,傻透了。”我暗自心想。正当我渐渐打起精神时,新闻发布会却已经收了场,再也来不及给大家留下别的印象了。

我跟艾略特夫妇一起向会议室外走去,闪光灯又一次亮了起来,我赶紧低下了头。快要走出门口时,吉尔平却疾步走过来拦住了我,“有时间吗,尼克?”

我们转身向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他为我介绍了最新的情况:“我们检查了你家所在小区的那所房子,就是有人闯入的那一所,看上去有人在那里扎过营,因此我们已经派出了实验室人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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