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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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道路转弯口的人不少。只要听见脚步声传来,钱经理都伸长了脖子观察,然后又失望地垂下脑袋。等人是最累人的苦差事,让人等得心焦,等得恼火,等得无奈。八点三十分,确切地说是八点二十八分,转弯路口出现了两个人。钱经理像是见到了新女婿一样高兴,说:“来了,郑局长回来了,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就是。”
丁之光随着钱经理站了起来。
由于那两个人在转弯路口的灯光下交谈着什么,钱经理没有拔腿往前走。一来见政府要员,不能在半路上拦截,那不仅唐突,而且失礼;二来,如果郑济田与对方讲的是机密话,堂堂的市公安局长讲的哪一句话不具有保密的分量?你靠上前去,不是有偷听之嫌?万一时运不佳,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之事,光审查就得脱你一层皮。
丁之光借此机会,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站在不远处灯光下的郑济田,想从郑济田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出他的性格作风。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此人似曾相识,是老乡无疑,而且是相当熟悉的老乡。他更加认真地打量着郑济田,大脑中的记忆细胞在不停地运转。渐渐,他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道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仿佛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视力减退,眼珠子模糊不清,急忙连连眨着眼睛,眨出了泪水,用手一擦,目光似乎明亮多了,集中精力,朝郑济田望去。
是他,是他,烧成灰也认得他!郑济田的形象与丁之光脑中的记忆融成一体。尽管时光流逝,转眼二十多年,由于是难忘的记忆,由于有着漫天的仇恨,郑济田的外貌一直在脑海深处完整地保存着。如果现在是在旷野,在荒山,在密林,丁之光发出的惊叫声会像倚天巨剑一下子劈裂整个夜空。丁之光心中仇恨与恐惧相互交集着,理智压住了咽喉口即将发出的惊叫声。不可能出现的事却变成现实,而且是让你亲眼目睹的现实。郑济田就是郑革资,文化大革命中为了革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命而冲锋陷阵大出风头的郑革资。丁之光记忆犹新,在当年更深夜静的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凭着满腔的仇恨,他用锋利的匕首连捅郑革资三刀,第一刀在胸部,刀尖正好碰上了肋骨而无法深入体内,第二刀,第三刀,直刺腹部,污血就像破了水管的自来水,溅了他一身。罪大恶极的郑革资倒下去了,到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去了。丁之光清楚地看到了郑革资的肠子从腹部刀口处涌了出来,但他丁之光还不解恨,用匕首在郑革资的脸上靠近耳朵的部位还那么刮一刀,这一刀是替平日常常遭郑革资殴打的走资派刮的,替牛鬼蛇神们刮的,算是替天行道。你瞧,郑济田靠近耳朵旁的那条刀疤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醒目,似乎还隐隐发亮。郑革资正是他杀死的两个人之一,如今死而复活,还魂于世,正印证了那句“好人无好死,坏人活长命”的俗语。郑革资是长期压在他心头的梦魇,请了多少心理医生来医治,也赶不走的梦魇。丁之光在睡梦中常常见到郑革资在地狱刑堂中受酷刑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他会感到一阵快意;睡梦中还会看到郑革资向他索命时的狰狞模样,他会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而汗流浃背。郑革资演化而成的梦魇使他丁之光二十多年不敢回返家乡,这梦魇使他饱经风霜,成了失去祖国的弃儿。尽管郑革资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丁之光毕竟双手沾满了鲜血。根据中国的法律,追诉期可能还没结束。曾经有人告诉他,依据中国的法律,杀人的追诉期为二十五年,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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