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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媽。」林青禾把豆角裝盤。

院子內里傳來安安和盧向陽父女倆玩鬧的聲音,廚房裡方秀珍和林青禾這對母女也在一個說一個聽。

晚飯照舊還是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吃的。

飯後,林青禾端了棗糕和果子水來,她媽和向陽還有閨女都在院子裡坐著聽廣播呢。廣播裡正好提到公派留學的事。

「這又可以出去了,那你嫂子爸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說這都十年了,孩子、老人孤零零的。唉……」方秀珍嘆了口氣。

林青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報名參加了公派留學生選拔的事。

方秀珍第一個反對,她騰得站起,顯得有些激動,「禾兒,你可不能去。咱上大學就夠了,你看你嫂子和她爺爺不就有海外背景,這要是形勢再變了,那不僅你得被批鬥,咱全家都有了海外背景了!再說了安安才多大,你要是走了,回來她都多大了?不行!」

林青禾目光黯淡了一瞬,除了剛才就一直觀察林青禾的盧向陽之外,沒人注意到。他正想說話,就見媳婦扯了扯丈母娘的衣角,笑著說,「這就是考試,我指定考不上,老多教授和老師這樣的都報名了。哪輪得上我啊,您放心吧。我們主任也是打打著讓我們參加考試多見識的主意。」

「那就行,我還以為是選你去呢。」

「你閨女哪有那本事呀。」

方秀珍重新坐下來,對著安安說,「咱們安安還離不開媽媽呢,對吧?」

安安往嘴裡塞著棗糕,圍兜上掉了一圈糕點渣,聽到姥姥叫自己,她扭頭衝著姥姥笑。新聞聯播播完之後就是安安和姥姥每天都聽的歌舞廣播。

熟悉的音樂一響起來,安安跟著廣播身體抖動小身體,小腦袋瓜隨著姥姥的鼓掌聲一個勁地點頭,肉呼呼的小腿時而彎曲時而站立。接著她又嘴裡咿咿呀呀跟上節奏,整個人都跟著歌曲前進後退,一顛兒一顛兒地撅屁股。

方秀珍滿臉笑容,兩隻手停頓一下拍一下巴掌。

當爹媽的反而一臉驚訝地看著閨女。

哎喲,一個眨眼間他們家寶兒就懂得跳舞了。

看著閨女姑爺的眼神,方秀珍略帶得意地說,「胡同前面那家託兒所里就放了這歌,我領安安散步的時候她就趴人門前,跟著那裡面的老師孩子學呢。這都學了一禮拜了,瞧,有模有樣的。」

盧向陽夸道,「媽你費心了。」

方秀珍矜持地點點頭,復又笑道,「咱家安安聰明著呢,人家裡面的孩子跟著老師學的都沒她學得快。」

讓盧向陽和林青禾都來不及再夸兩句,安安就做了一個讓這對父母更加大跌眼見的事。

安安站穩,對著姥姥的方向向拜年一般,雙手作揖,甜甜一笑,「謝謝,姥。」

十六個月的寶寶不知不覺中,能聽懂大人的表達的意思了。

等到主持人說了明天見之後,方秀珍就抱著安安站起身。

「今兒,讓安安和我睡吧。陽子大半月才回來一趟,你們也別起夜了。」

等到方秀珍屋裡燈滅了,盧向陽才去屋裡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酒出來。

這酒是老家帶來的,泉水大隊之所以被稱為泉水大隊就是因為隊裡有一口好井。世世代代傳下來,他們家家戶戶都會用那個甘冽的泉水釀點小燒或者米酒。盧向陽拿的這瓶就是度數略高些的米酒。

「喝點。」

月華如練,星星點點,蟲鳴細細。夜風夾雜著院外濃郁的桂花香氣穿門而來,撩動林青禾額前的碎發。

石桌旁,棗樹上掛著顆燈泡,昏黃的燈光把兩個挨著坐在一塊的人影兒照在影壁上。溶溶月、淡淡風,落在影壁上的影子模糊地交纏著。

「一眨眼,今年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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