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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翠屏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不要哭,不要哭,回來就好。
馬勺說,昌黎支隊沒了,三門大炮也沒了,我的機槍也沒了。洪司令犧牲了,藺參謀長兩口子也沒有了,高司令被俘,好幾個總隊的弟兄都沒了。我只剩下這把骨頭了。
易翠屏問,就你們兩口子?
馬勺向身後招手,喂,都過來吧。
王殿、丁大炮、八路軍戰士拍拍手上的土,走過去。楊大疙瘩就地趴著沒動。他不是怕見兄弟媳婦易翠屏,而是想著他腰裡那堆大洋錢,一旦進了司令部,人多眼雜,露餡可就麻煩了。他等待王殿他們到司令部去走遠了,就乘天暗溜了。
轉移到潮白河邊的抗聯司令部副司令鹿地和陳參謀長正在猶豫是西渡潮白河,還是東返的時候,王殿一行進來。易翠屏把那位八路軍戰士推到司令參謀長面前說,他是從四縱來的,有重要情報。
鹿地握著那戰士的手說,你辛苦了。
戰士給首長們敬了禮,掏出一封信來說,晚了吧?
鹿地打開信飛速地看完,臉上頓時放了光彩,他興奮地說,不晚,不晚。好的霸道,來的靳道。四縱首長命令我們返回長城,堅持抗日游擊戰。
陳老六聽了,激動地鬆了一口氣。多少日子,徘徊在潮白河岸邊,過河?敵人重兵防守,過不去。不渡河?違背上級命令。今天終於有了一個準稿子。
八路軍戰士又說,西盧賈騷人部已經渡過潮白河,洪司令犧牲,高司令被俘。一路三路餘部由您鹿司令帶回長城。
陳參謀長說,咳,高司令性命難保啊!
王殿說,都怪我沒照顧好司令。我真後悔。
易翠屏說,王總隊長,哪能怪你呢?
鹿地說,說的對,以後我們想辦法答救高司令。陳參謀長,你派人去掩埋洪司令的遺體。由王殿兄弟擔任東返總指揮,立即整隊東返。
鹿地帶領餘部六千人連夜東返。一夜急行還沒有擺脫敵人偵察部隊的眼睛。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眼前,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
這條河就叫薊運河,上游的州河和泃河匯合注入,從天津北塘入海。河寬水湍,河上沒有船沒有橋。鹿地熟讀孔老夫子,別的都就飯吃了,只有一句沒忘,那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船也沒橋咋過河?大家犯了愁。王殿問司令,派人偵察一下吧!鹿地點頭說,部隊在前邊那個鎮子打個尖。
王殿派一名偵察員扮成漁民背著魚網魚簍沿薊運河西岸向下游搜索偵察。他行了半里地眼前有一個鎮子。他在鎮外的樹後觀望,鎮口設有木頭欄杆,有士兵站崗,穿忠義救國軍服裝。屋頂上高高挑著的天線,從屋頂通向屋內。
七、九路軍參謀長齊新正通過電台向上峰報告戰況,他拉著細長細長的山西腔緩緩地口授。一窩蜂白蘭雪操作發報機發報。一個用口,一個用手,二人同步運作。
齊新說,由中共及其它派別組織的長城抗日聯軍,會同八路軍宋鄧縱隊,正逐次撤至潮白河以西。職部忠義救國軍目前進至薊運河一線。日軍全力追殲抗聯西撤部隊,暫置我於不顧,近期無戰事,無傷亡。近日不斷有可疑人員與我部官兵接觸,散布謠言,渙散軍心,懷疑為日特務機關所派遣。今日之長城,無一切抗日武裝生存、發展之餘地,曠日持久,縱然不為日軍圍殲,亦恐因內訌而亡,故懇請准我部南撤。
這封關於忠義救國軍動向的機密電報,沒有拍給國軍上峰。收到電報的卻是渤海日本憲兵司令部。七、九路軍的命運,那可是丫環做媒,自身難保了。
一窩蜂白蘭雪拍完了電報,額外地攙著參謀長的肘到街頭張揚。哨兵見他們走過來,老遠就立正敬禮。齊新舉起望遠鏡時,抗聯偵察員潛入河堤下邊悄悄回司令部宿營的那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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