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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不驚也不怪說,回來就好,我料到你會回來的。你聽好,我不管你在那邊做了什麼事,回來就沒事了。不要存有什麼顧慮。以後就跟我干。你知道不,赤本三尼現在最狠你,見面非殺了你不可。所以,現在先不要忙著去見赤本三尼,也不要露面。聽我的話,有事我兜著。

潘耀祖可找到了一條護身符,就一應百應,當了順毛驢。川島說,你找個座位坐下,在我這兒就隨便些,不要那麼拘謹,別記恨我上次那一嘴巴。一會兒和我共進早餐。你想吃什麼,你點出名字來,我分派人去做。

將軍一席心裡話說得潘耀祖受寵若驚,不知天高地厚,早忘了救他爹的事。祖宗都不要了哪裡還要爹?

善解人意的川島,專為餓昏了的潘耀祖叫來烤羊肉、老白乾酒、棋子燒餅,兩杯咖啡,一小碟點心。二人對坐,川島說,餓了吧,吃吧,吃吧。潘耀祖一杯咖啡下肚,從腳尖到頭頂的神經都緊緊的繃起,渾身長了勁,思維活躍,臉也紅了,膽也壯了。他說,閣下如此義氣寬厚仁德,跟著您做事,死了也值。從今以後,我姓潘的,就拜服在您的腳下,聽您的調遣,您說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叫我跳坑我就跳坑,叫我蹈火就蹈火,叫我今天去死,我就不等到明天。

川島笑了,她很滿意,她感到他活潑可愛,她說,不要說得那麼嚇人,我哪裡捨得叫你去死?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熬過了這場戰爭,還有六七十年的活頭,哪就老了我們,何必先想著死呢?

潘耀祖說,這我就放心了,沒有什麼可以隱瞞您的了。

川島咬了一小口點心,躺在她的床上說,你願瞞就瞞,願說就說。來,坐到我床邊上來說話。

潘耀祖順從地聽令。川島就勁拉住潘耀祖的手。潘耀祖的心都飛了,他想起那年忙著向川島報告急情,騰一下闖進她的臥室,她不問因由就給了他一個嘴巴。今日記憶猶新,不敢造次,他說,閣下還記得白蘭雪嗎?她說,記得記得。你見到她了?他說,見到了。她說,你真幸運,我有兩年沒見她了,還真有點想她。他說,她投降了八路,我親耳所聽,她什麼都暴露了。她說,我一點也不吃驚。她是我推薦給赤本三尼的,我給赤本三尼通個信吧。

在渤海的赤本三尼一聽白蘭雪的消息,就像搗瞎了他的一隻眼,他一陣暴跳如雷之後,立即命令新任特務隊長二疙瘩潛入根據地暗殺白蘭雪。

二疙瘩帶了兩個手下,化裝成八路軍偵察員,穿便衣,掖短槍,出渤海,大搖大擺地進入北部山區抗日根據地。每到一村就打聽尖兵劇社來演出沒有?老鄉說,來著,演出的節目那叫上鞋的不用錐子,針(真)好!二疙瘩說,劇社裡有個叫白蘭雪的演員,聽說演啥像啥,唱啥啥好聽。老鄉說,那你算是說著了,你說是歌、是曲、是影、落子、幫子、崑曲、京劇、東西路大鼓,就連南蠻子唱的評彈、越腔,她那是老蚧吃蚊子,張口就來。二疙瘩又問,白蘭雪主演啥?老鄉說,兄妹開荒。二疙瘩說,不用說她是妹妹了。於是,二疙瘩假裝擔擔子,兩臂一悠一悠地抖起來唱道:太陽,太陽,高呀麼高高照……大家一陣傻樂,二疙瘩說,我真想看她演出,可惜,我們的偵察任務太緊,沒時間,沒有眼福。老鄉說,今晚他們就在北邊那個山村演出。順路摟一眼也中麼。你們偵察員還不都是甩大鞋的,司令政委哪就看見你們了。

二疙瘩說,那可不中,我們做事那可是丁是丁卯是卯。司令政委在和不在都一樣,里兒面兒都一樣。

二疙瘩一夥趁天黑就秘密進入了尖兵劇社演出的那個叫楊家峪的村子,混在戲台子下的人群里。大幕還沒有拉開,台下人聲亂鬨鬨。二疙瘩一看這種場合暗殺白蘭雪,只能開一槍,不容你開第二槍就被人家逮住。於是,他秘密命令一個手下說,今晚由你動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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