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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員問,區隊長,咋放虎歸山?
白蘭雪說,這還用問嗎?我們的任務是接傷員,留一手回來過封鎖線。
蒲公英說,他們不是虎,是貓。我們沒燒炮樓,沒砸火車站,他們就不會向他們的上司報告,我們就可以利用他們的僥倖心理。
警衛員說,敵人以為我們還從這裡過封鎖線嗎?
蒲公英說,那是敵人的想法,可是,我們就是從這兒過,這叫出其不意。
部隊在一個叫新集的鎮子和兩位藝術家分手。一個老劉;一個老管,並稱劉管。他們要在這一帶聯絡抗日的知識分子。蒲公英說,我們去赤崖接傷員,有緊急情況到那兒找我。說完乘夜出發了。
劉、管二位並稱的藝術家都是尖兵劇社沒鬍鬚黑髮的藝術尖子,他們剛在新集落腳,區長、區婦救會主任就向他們推薦鎮上一個女學生,原本她在縣城讀中學。自她在娘肚子裡就指腹為婚,許配了人家。她書沒念完,婆家就要娶媳婦,說是女婿病入膏肓,要娶妻沖喜,才能起死回生。這是拿婦女當什麼了?因此她要逃婚,當八路軍抗日去。婦救會主任說,她形象好,年輕,有文化,參加你們劇社工作最合適。劉、管求之不得呢說,歡迎,歡迎。
一天,這個叫張洛的女學生來報到。她穿一件蘭旗袍,黑皮鞋,拎個小包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她喘著氣說,快,幫個忙,救個急,我婆婆追來了,要我回去完婚。
老劉老管心生一計,請老鄉套馬車,把張洛送到赤崖去。劉管坐地掩護。張洛剛出村,她婆婆就到了,向劉管要人。他倆曉以大義,說青年人發奮為雄抗日救國復興中華,走的是光明大道。她婆婆泥腿得很,說出大天來也不中。一直蘑菇到天黑。他們使出了一個偷梁換柱之計,故意向北背著赤崖的方向轉移,甩掉了婆婆再向東南扎,天亮才到了赤崖與張洛會合。
此時,部隊也準備好了擔架,就等著傷員到齊就出發。第一批傷員到了。送傷員的還是八區隊的馬勺,帶來了丁大炮等8名傷員。白蘭雪安排傷員進了屋子暖和暖和,就挽著馬勺的胳臂來見蒲公英。可是,蒲公英發了火,瞪著白蘭雪吼道,在傷員面前擺什麼譜?早跑著看丁大炮去了。
一個老鄉的小屋,捲曲著丁大炮。蒲公英說,我說大炮,你咋弄成這樣?
緊隨而來的馬勺說,有一次敵人掃蕩,我們八區隊向海邊轉移,可是,敵人窮追不捨,就在海灘上發生戰鬥。天冷,戰鬥十分激烈,一直打到天黑。海邊沒有人煙,我們一天沒吃東西,夜間更冷了,小西北風颳得賊響,我們受不了,就把身子埋在沙灘里。天亮時,敵人撤退了。我們勉強從沙灘里爬出來,傷了不少戰士。老丁就是凍傷了腿。樂亭二瑞(劉子瑞、張盛瑞)給請個郎中,他說,藥王爺擺手,沒治了,必須鋸斷雙腿,才能保住性命。這可咋整?
蒲公英說,老丁,堅持一下,我們馬上走。
八路軍一隊人馬走到泥井附近天亮了,就在一個小村子宿營。他們剛吃了早飯泥井據點的敵人就來襲擊。蒲公英和白蘭雪在房頂上指揮機槍班射擊,蒲公英說,白蘭雪,你通知那位張洛,我們隨時準備轉移,別把她丟了。
白蘭雪跑到張洛住的廂房屋子,叫道,張洛,快到正房屋來,和大家一齊。可是,屋裡沒人應聲,屋裡空空如也,人呢?白蘭雪掀帘子進屋低頭看時,逗死人。原來她蒙著棉被貓在炕沿底下篩糠呢。她以為房上的機槍是敵人打過來的。白蘭雪拉她起來跑到正房屋時,說著大家都笑彎了腰。
戰鬥一直打到天黑,蒲公英帶隊突出重圍,不向灤河南轉移,而是出奇兵向北昌黎縣城的方向挺進。後半夜了,部隊行進到距離昌黎七八里地時,隱約聽見了火車的鳴叫。接著部隊跑步前進,他們以為要過鐵路封鎖線,可是,部隊卻和鐵路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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