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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他,你要相信他。林越腦子裡不斷說著這一句話,細微的腳步聲和槍聲不斷響起,似乎還有一些對講機茲茲的電波聲,她聽著槍聲似乎突然停歇,整間房子陷入了粘稠的沉默中,林越覺得自己好像被按入了漿糊之中,鼻子被灌入了這種液體簡直都要無法呼吸了。

她無法忍耐的想要出去,本想按上電鈕的手卻又無法動彈,她秉著呼吸期待著某些關於麥可的聲響打破這沉默——

麥可,麥可……

求求你,告訴我你還在……

就這樣冗長的沉默中,一片腳步聲響了起來,似乎走到了客廳中,便停住了腳步。一個男聲想起——

林越聽著外面語速並不快,語調微微上挑的男人聲音,以及著不知名的語言中夾雜的捲舌聲。這是……俄語?

她就算聽不懂卻也把耳朵貼過去,妄圖明白那個人說話的意思。甚至還期待著那個男人語句裡帶著幾句英語,好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進來的人都放鬆下來,朝客廳靠攏過去,所有人中就只有那個男人在開口說話,聽他悠閒地語氣,林越反而一顆心都涼了。

這麼悠閒……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爸爸輸了……

這群混蛋以多勝少,算什麼本事!又為什麼帶著槍來,分明要致麥可於死地,我就不相信招惹了人或是欠點錢就會招來俄國人!就算是爸爸是電影裡混黑社會的,這裡也是美國,那幫俄國人怎麼敢在這裡殺人?!

他們到底是誰?麥可到底和他們有怎樣的仇?!

林越心裡塞滿了疑問憤怒與驚恐,她不敢出去,她一手撐在密室里粗糙的木板上,痛恨著自己的怯懦,但又怕到無法思考了……

爸爸……麥可……你到底怎樣了……

就在她揪心驚惶到眼淚都要掉下來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他爸爸的聲音。那個聲音不算虛弱,卻也少了平時和林越說話的傻傻的感覺,那聲音里只有沉沉的冷靜默然和一種讓人聽來無法呼吸的感嘆。

她已經來不及反應為什么爸爸也在說俄語,只聽得到那聲音中有一種不動如山的等待,有一種無法抗爭卻毫不抱怨的無奈。明明是無法聽懂的語言,林越卻感受到了那語氣中對生活的小小滿足,就猶如林越明明失去很多卻還毫不在意的滿足,麥可卻似乎有這種感受呢……

那種守候,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局的守候,就好像枝葉伸展繁茂的大樹,平原上毫不退縮也不改變的大樹。默默的等著什麼,守著什麼,卻從來不說,明明知道自己的結局就是被砍掉,卻好像還在等某個誰到樹下來坐一坐。

就算那個人曾經來到樹下,他也沒表現出太多的喜悅,更沒有在那個人離開的時候伸出枝葉挽留。還是目視前方的站著,甚至不多看她一眼,只是在心裡幾無聲息的滿足的感嘆一句:「今天的太陽好曬呢。」

麥可就是給林越這樣一種感覺,不和別人枝葉相連,也不願多庇護別人,但當別人走到樹下他也不排斥。除了林越作為從他根系邊長出的小樹,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林越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麥可和另一個人的對話並不算太多,只是聽著那個尾音微微上翹的男人有點無奈有惋惜的嘆了口氣,就在林越還沒反應過來一切的時候,門廳處響起了清晰的裂帛聲——

那細微的聲音猶如鼎鳴的大鐘,聲音迴響著撞擊著林越的太陽穴,她就猶如被巨大的電流竄過了腦袋,所有的一切在瞬間變成反色!

那是……同樣的……死神的聲音?不!難道爸爸——!

爸爸!麥可!

她喉頭髮出尖銳又微弱的嗚咽,年幼的林越竟然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那聲音猶如被繃到極限的琴弦,被人彈撥時發出的痛苦呻吟,她斷斷續續的嗚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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