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页)

不知是谁害了你,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家仇人中的一个,我不会放过他的,你一定要保佑我……”此时,老根叔喃喃自语着。

可究竟该怎样惩治这个“仇人”呢?老根叔还没有想好,但不管怎么说,先试探试探他还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家家户户的牛群刚刚出村,老根叔照样又转悠到了满仓家门前,照样看到铁生坐在自家墙根底下抽着闷烟。铁生抽烟时面无表情,烟雾飘过他的脸面,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尊香火烟气笼罩着的泥塑神像。铁生旁边倚着窗台斜杵着的,是他那支从不离身的拐杖。由于太长的使用年限,拐杖靠近咯吱窝和手摩擦的地方已被磨损得铮亮,在渐渐明亮起的深秋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老根叔装作全忘了昨天的争吵似的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昨天坐过的地方,掏出早已卷好的烟卷递过去。

铁生看了一眼老根叔递过来的旱烟卷,没有接,却伸手慢腾腾地在自己身上摸出一个烟盒,打开盖,熟练地弹出一支点上。看得出,他还在生老根叔昨天的气。

装个鸟球!老根叔斜眼看着铁生的一连串动作,心里骂着,脸上却显出不在意的样子笑呵呵地道:“到底是坐过官的人,不一样啊!可是在场部住久了,这仓库也能住得习惯?”

“这是我儿子的家,有什么住不惯的?再说,这家修整成这样,估计也没几人能比得上吧?”铁生并不看老根叔,他慢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一脸的傲气和无所谓。

瞧那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老根叔在心里骂道。脸上却依旧笑着,他有意干咳了两声后,接着铁生的话说:“是啊,是你儿子的家,可也是那女鬼的家啊!你真的不害怕?”

铁生扭头看了老根叔一眼,有些蔑视地说:“那些无……”别看铁生当过兵、做过干部,可那全是凭的蛮劲儿,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大老粗。此时,他本想说的是“无稽之谈”,可“无”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四个字是该怎样说的来,只好改成“那些别人胡说八道的事,你也信?”那意思是说,你也太没文化了吧?

老根叔当然听得出铁生的话外之音,可他并不在意。他的目的不是和铁生打嘴仗,而是要把恐惧的种子播撒在铁生的骨子里。于是他说:“可是这里真的有过女鬼哭嘞,还有那些怪事,你难道一点不纳闷?”

铁生仍然坚持着他的无神论,可又没有更好的语言来反驳老根叔,便反问:“哪来的女鬼,什么来历,姓什么?你若说出来我便信你,若说不出来,就甭再提!”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仓库里过去好像住过一家姓赵的人家。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失踪的失踪,其中的一个姑娘据说还怀孕了。大概,这个姑娘就是现在这个女鬼吧?”

老根叔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可飘到铁生那却变成了冰冷冰冷的雨,就像他脊背上突然冒出的冷汗。“姓赵,一个姑娘?”他看着老根叔,眼睛瞪得老大,刚才的傲慢和不屑登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啊!对了,好像还说和什么兵团的什么人有关系!”老根叔故意一惊一乍的说着,同时用余光观察着铁生的反应,“听人说,是兵团的一个年轻人让那姑娘怀了孩子,可随后又抛弃了她。女孩儿的家人写了上告信,却被那年轻人的一个领导,可能是连长吧把信给截了下来……”老根叔说到这儿,像想起什么了似的问铁生,“对了,你那时不是连长吗?这个缺德的连长,该不会——是你吧?”

老根叔的问话没有得到铁生的任何应答,这倒不是因为心安镇定,而是突然而至惊慌恐惧,让铁生已经完全惊呆了!

老根叔当然想象得出铁生的反应,他解恨地回头看了铁生一眼,像看到了一具没有思维的木头人。

老东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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