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了?你应该拿出朗诵诗歌的劲头去搞。”
“不一样,老兄,朗诵诗歌是用大脑的,那事大脑大部分时间是使不上劲儿的。”
“看来你潜力有限啊,你看那些官儿的款儿的,哪个不是三个两个的都玩得挺转。”
“那是人家。说正经的,我是拿你当朋友的。上午我老婆打电话来,要我回家,她不想让我继续待在北京了,她已经感觉到我出问题了。刚刚沈丹又唧唧歪歪让我马上离婚,跟她过。操,你说这事,男人就这么一个东西,总不能分两下用吧。”
他问我该怎么办。开玩笑,我要知道怎么办也不至于现在还守着自己过。
“你不是写小说嘛,知道怎么编瞎话骗人。”
这话让我有点伤心。编好了可以骗别人,编不好就只能骗骗自己了,现在看来,我那些卖不出去的小说大概就只有骗自己的功用了。荒诞的是,我还自视甚高,对它们好像还有用不完的信心。真他妈的鸟鸟。
三
二00一年,新世纪之前的边红旗还是苏北一个小镇上的中学教师,教初三年级的语文。应该说他是一个不错的中学语文教师,在那个镇中学里多少也算是一块牌子,人长的不错,课讲的也动听,能把上上下下的人都逗得开心。老婆是镇上的小学教师,教美术的,一天到晚不停地画画,白天在黑板上向一帮小孩描绘各种美丽的图画,晚上到了家里,躺在被窝里就在边红旗的肚子上描绘他们美好的新生活。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好女人,边红旗一直对这一点持肯定态度,和她在一起生活男人不会有气受。问题是边红旗不是,他觉得日子有点别扭,一是诗再也写不出来了,再一个就是当地的教师工资几乎减半,每月只发总数的百分之五十六。据说是当地地方财政包干,政府没钱,只好拿这帮老师开刀。这样一来,在小镇上仅有的一点成就感都被取消了,稍微头脑活络一点的都跑出去了。和边红旗年纪相仿,乃至更小一点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都离开了小镇,到外面的大好世界去闯荡了。在边红旗当时看来,继续留在那个地方是毫无出路的。别人能走,他也能走,就辞职了,带了一本诗集和一套中学语文课本来到了北京。本来他是不想带课本的,老婆坚持让他带,说是早晚还是要回来的,不能把老本行丢掉。开始老婆死活不同意他离开家,刚结婚没两年,甜蜜的小日子还没有过够,就分开了,而且分得很彻底,谁能受得了。但是边红旗还是来了,一个人懵懵懂懂地进了北京城。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北京,大客车在傍晚时分进了首都,边红旗激动得哭了。这时候已经是新世纪第一年的第三个月了,北京正值沙尘暴的高峰,手伸出车窗外,抓哪一把都是干涩粗砺的空气。邻座的老头问他怎么流眼泪了,他说沙子进了眼,抹了一把脸又说,你看,一脸的沙子,这北京。尽管笼罩在沙尘暴下的北京没有想像中的雍容和繁华,边红旗还是十分满足,借着沙尘暴的借口,一直把眼泪流到车站。从车站出来,他把脚结实地踩在马路上,扔下手里的旅行包开始给老婆发信息。他在手机上诗情画意地说:
啊,北京(8)
老婆,我站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看见了夜幕下火热的北京。
然后又发了一条信息:老婆,我爱你;老婆,我也爱北京。
就这样,边红旗没来由地就喜欢上了北京。后来他才醒悟到,其实那天晚上很冷,和每一个三月的沙尘暴夜晚一样冷。但是他只感到热,夹克的拉链一夜都没拉上。他就敞着怀在北京的大马路上走,他想投奔的那个在北京打工的远方亲戚他没找到,打了四次电话都找不到人影,索性不找了,就在马路上逛一夜也不错。后半夜的路上车辆和行人少了,他走得有些清冷,但是感觉很好,满肚子都是诗人的情怀,觉得路灯下的影子也是诗人的影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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