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5/5页)
……王惟翰呆呆看着姚津云,心里生出奇怪的念头──学期初,只是因为考卷被乱画就对全班暴跳如雷的那个人,真的是眼前这个一脸事不关己的人吗?
这几天隐约有感觉到,姚津云台上台下的形象搭不太起来。
“老师……”
“干嘛,还不回去。”姚津云头也不抬,改考卷的速度快得吓人。
他讲话很不体贴,语气斩钉截铁,动作很干脆,背脊挺得笔直。
而那个“机车的姚津云”很容易激动,激动起来就会结巴,上课时总是有点驼背,面对学生的态度永远充满受害者情结。
“你故意的……”王惟翰喃喃自语。
“嗯?”姚津云从考卷堆中抬起头,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他是故意要惹学生讨厌。
王惟翰瞪着姚津云,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他挥着红笔的右手望去──那是只骨节棱棱肤色偏白的手。
那只手拿过作为威胁道具的验孕笔,也在厕所旁边点过烟;温柔的牵过小晴,也曾摸着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王惟翰抱着作业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打钟后,校园里的喧闹声慢慢静了下来,鞋跟撞在走廊上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楚──可恶可恶可恶!王惟翰愈踩愈用力,脚板撞得几乎发痛。
早该想到的!
二年廿三班对导师的“欺负”持续了几个月,欺负的把戏一直就那几招,排挤的程度也没有什么改变,师生间的情势平稳得彷佛受到什么良好的控制一般──
是良好的控制没错。
走进教室,把作业簿一排排发下去,王惟翰回到座位,闷闷的趴到桌子上。
那些欺负,对姚津云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也就因为他不痛也不痒,让这些行为以类似仪式的方式敷衍的执行着,其意义只剩下学生们在布置陷阱时那一团融洽的兴奋。
事实上,卡在椅子上的粉笔没有一次画到过姚津云的裤子;板擦被藏起来时,他就干脆不写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