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天他到召公的宫室去拜访这位友人,无意中被召公看到。召公唤住问了三言两语,看他对答得当,颇为喜欢,临走以玉环相赐。这个诚实的青年以为应先禀告父亲才可佩戴,于是委托竖牛代为呈上玉环,转告这一荣耀之事。
竖牛拿着玉环走进室内,却没有给叔孙豹看,甚至连仲壬的到来都没有讲。当他再度出来时这样说道:“主上颇为欣喜,命你即日起戴在身上。”仲壬这才把玉环佩戴在身。
几天后,竖牛劝叔孙豹:“既然孟丙已经不在,决定立仲壬为后嗣,何不从现在起就让仲壬常去拜见主君召公?”
叔孙豹答道:“此事尚未最终确定,暂无必要。”
“但是,”竖牛接着说,“不管父君怎么想,做儿子的已经打定了主意,早就开始直接面见主公了。”
看叔孙豹还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竖牛指证道:“仲壬身上可的确佩戴着从主公拜领的玉环呢。”
仲壬马上被叫到叔孙豹面前,身上果然佩戴着玉环,且自己禀报是召公所赐。父亲撑着尚不利索的身子勃然大怒,对儿子的辩解充耳不闻,命其立刻退下闭门思过。
当天晚上,仲壬暗中出奔齐国。
到了病情逐渐加重,不得不作为燃眉之急认真考虑后嗣一事的时候,叔孙豹还想将仲壬召回。他向竖牛下达了命令。竖牛受命走出去,但当然不会向在齐国的仲壬派去使者。而是复命说立刻向仲壬派去了使者,但对方的答复是绝不会再回到横行无道的父亲身边。
到了这时,叔孙豹也不禁对这位近臣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严厉地问道:“你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撒谎呢?”竖牛回答的嘴角,这时好像嘲弄似的扭曲了一下,被病人看在眼里。所有这些事都是这个男人来到府邸之后才开始的。愤怒的病人想要站起来,却软弱无力,被轻易打翻了。
这时,犹如黑牛一样的脸,头一次浮现出明确的轻蔑,从上方冷冷地俯视着叔孙豹。这是以前只给侪辈和部下看过的那张残忍的脸。即使想叫家人或其他近臣,由于迄今的习惯,不经过这个男人之手连一个人都叫不到。当晚,病重的大夫想起被杀的孟丙,流不尽悔恨的眼泪。
次日起,残酷的行动开始了。至今为止,由于病人不喜与人接触,饭菜都由膳部人员送到邻室,再由竖牛送到病人的枕旁。如今这个侍者再也不让病人进食了。送来的饭菜全都自己吃掉,再把残渣端到外面。膳部人员却以为是叔孙豹吃掉的。无论病人怎么诉说饥饿,牛男只是默然冷笑,不屑于回答。即使想向谁求救,叔孙豹已毫无手段。
偶然有一次,家宰杜泄前来探望。病人向杜泄诉说竖牛的所作所为,但熟知其素来宠幸竖牛的杜泄却以为是玩笑话,并不接腔。叔孙更加认真地诉说,这下对方却以为他因为生病,心神有些错乱了。竖牛也在一旁向杜泄频频示意,显出一副伺候头脑昏乱的病人束手无措的表情。
最后病人愤怒地流出了眼泪,用枯瘦如柴的手指着旁边的剑,对杜泄叫道:“用它杀了这男人!快,杀!”当明白自己无论如何只会被当作狂人看待时,叔孙颤抖着衰弱至极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杜泄和竖牛互看了一眼,皱皱眉,悄然走出室外。当客人离去后,牛男的脸上微微地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笑容。
在饥饿和疲劳中哭泣着,病人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梦。也许没有睡着,只是看到了幻觉。在阴郁沉重、充满了不祥预感的房间的空气里,只有一盏灯在无声地燃烧,发着没有光彩的、异样的泛着白的光。一直盯着灯看下去,渐渐觉得它是在很远的地方——十里,二十里,或更远的远方。睡着的身子正上方的屋顶,像不知何时的梦里那般,又在徐徐地下降。徐缓地,但又确实地,从上面压下来。想要逃走却全身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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