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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乐怡不屑地撇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魏雅欣那个人。她这趟上京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博一个好前程。她入学考时得了十一个梅花络子,和你二姐姐持平哩,本该大大扬名的,结果你却得了十二个梅花络子,一下就抢了她的风头。后来甄教仪又叫你领咱们晨练,你说她能不恨你么?”
这样就恨上自己了?
“走。”卫蘅领了郭乐怡和范馨就去找魏雅欣。
魏雅欣看到卫蘅站在自己面前时,有些小小的诧异,直了直背脊,先就做出了一副不怕卫蘅的模样。
卫蘅本来对这件事还将信将疑,可是魏雅欣这样对抗的做派,显然是对卫蘅为何找她心里有底的意思。
“昨日在孤鹤先生的琴斋里发生的事情,只有我、孤鹤先生和琴童知晓,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卫蘅的眼睛在魏雅欣的脸上梭巡。
魏雅欣还没开口,她旁边就有人尖声道:“怎么,只准你做,还不许人家说?”这是魏雅欣的小跟班,也是个贫家女。
卫蘅没有瞧不起贫家女的意思,可是这种踩着别人的名声往上爬的人,她却着实看不起。
“这么说,的确是魏姑娘说出去的?”卫蘅反问。
魏雅欣的脸有些红了,她万万没料到卫蘅竟然默认了琴斋的事情,却直喇喇地来质问她,她心想,这姑娘未免也太直率了,也不怕迟早被人玩死。
魏雅欣低下头嗫嚅道:“我,我是偶然听琴童说起的。”一边说一边不忘摆出一副卫蘅仗势欺负她的模样。
“那琴童缘何对魏姑娘说起这件事?”卫蘅追问道:“怎么不见他对别人说,孤鹤先生身边服侍的人难道是随便碎嘴的人,若非有人故意套他的话,这样损害人名声的事情,他如何会随便往外讲,而且昨日我离开时,明明听孤鹤先生嘱咐他,不许对外说昨日发生的事情,魏姑娘这样处心积虑地坏我名声,有什么好处?”
卫蘅得理不饶人,换了一口气又道:“大家都在女学里念书,说来都是同门,咱们还是同在黄字班,魏姑娘不念同门之谊,倒是处处张着嘴巴就背后说人坏话,也不知平日的德行是怎么修的。”
魏雅欣的眼泪已经集在了眼眶里,随时准备落下,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劝你别把在乡下学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使到这儿来。你想出名,那就正正经经地拿出本事来,不要成天就想着败坏了别人的名声,就显出你来了。”卫蘅一下就将魏雅欣的心思给戳穿了。
魏雅欣哭泣道:“卫姐姐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小妹的确是偶然听琴童说的,不过是无意间说漏了嘴,何况,何况……”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郭乐怡在旁边“哼”了一声,“你装什么可怜。原来一个无意,就可以随便乱说话了。那魏姑娘在杭州时一定是无意间勾得王家哥哥非你不娶,无意间害得李家哥哥为你悔婚是不是?”
卫蘅抢在魏雅欣反驳之前,喝住了郭乐怡,“怡妹妹,大家都是同门,她嘴巴碎了点儿,你难道也学她一般不成?她的那些污糟事,你说了难道不嫌污了嘴?咱们走吧,别跟这等人一般见识。”
卫蘅这话堵得实在妙,骂完了转身就走,也不给魏雅欣解释的机会。有仇当面就报了,也省得窝在心里憋屈。
而卫蘅之所以敢这样直接地质问魏雅欣,一来跟她的性格有关,二来自然也是因为她的家世对上魏雅欣有绝对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懂好好利用,反而学着魏雅欣一般在私底下算计,那就是自贬身份,显得小气了。
卫蘅那个圈子里的人也仿佛都对卫蘅这种直接质问魏雅欣的做派也没觉得奇怪,魏雅欣便是才华再突出又如何,家世就是她的硬伤。即便她今后嫁入勋贵之家,可是没有有力的娘家撑腰,日子过得怎样还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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