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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安然也就放心了,反正血一時半會兒也擦不乾淨,只儘量別糊住眼睛就行。「趙大哥您看這樣行不行,倆孩子都受了傷,咱們先帶他們上廠衛生所,先包紮一下,晚上咱們再坐一起問問來龍去脈,商量一下怎麼處理?」
老趙對外倒是挺講道理:「成,那就先各家治各家的,到時候該怎麼賠再商量。」說著拽過兒子就準備走。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女人,一把死死拽住安然,「都不許走,欺負了我兒子想走沒門兒!得賠錢!得向我兒子道歉!」
安然的軍大衣被她抓住,微微動了動肩膀就甩脫她的鉗制,只是有點冷。她縮了縮肩膀,「有話說話,被動手動腳。」
「我怎麼動手動腳了我?你兒子都快把我兒子揍死了我就要個說法我有錯嗎?這事就是說到天邊也沒錯!」
安然實在是煩透了她翻來覆去說這些車軲轆話,「兩個孩子都受了傷,先去處理傷口。」
「不許,我說不許就不許!」女人聲嘶力竭,潑婦似的叫著。
安然翻個白眼,也不跟她客氣,要比誰更潑婦是嗎?「我管你許不許,我兒子我自個兒帶去看傷,你自己兒子你不心疼那是你的事兒,死了也不該我埋。」
說著安然拉著包文籃就走,女人還想追下來阻攔,被老趙一把抓住:「你還不嫌丟人?你兒子啥德行你不知道嗎?都是你個潑婦慣的,咱們老趙家安分守己這麼多年,要不是娶了你這個潑婦咱們……」兩口子這不就干起架來了嗎。
安然拉著只會傻笑的包文籃走到山腳,忽然聽見「媽媽」一聲,小野和幾個女孩子跑下來了,小姑娘懷裡還抱著比她大比她長的軍大衣,「媽媽你的衣服哦。」
安然笑了,忙著帶兒子下山她都忘了,她閨女可真是啥時候都不會讓她吃虧啊。
小野身後是悠悠小石榴和麗娟,以及虎虎生威的黑花,個個跑得呼出大片白霧,安然心疼道:「你們快回家暖暖去,我帶哥哥上衛生所看傷。」
來到衛生所,護士給清洗傷口,消毒,幸好口子不大,也不用縫針,給塗點藥就行了。安然又讓醫生把他全身體格檢查一遍,確保沒事才放心。酒精塗在傷口上,包文籃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沒吭,就呆傻傻的看著安然,時不時還傻笑。
安然打他:「你再笑,信不信我讓護士給你縫兩針?」
「不會,我媽才不會。」
安然白他一眼,受不了這臭小子,回去路上問為啥打架,他居然前後看了看,見有人就不說,「回家告訴你。」
安然也不勉強,在大院人的心裡,她估計就是那種孩子闖了禍不僅不教育還幫著兜底的熊家長吧。像那趙建國,直接被他爸打得眼冒金星,這是這年代家長對付打架鬥毆的孩子的正確方式。
不過,趙建國這人安然有點印象,因為剛來沒幾天的時候蘭花嫂就說了,讓他們家倆孩子離這個趙建國遠一點,不是好人。據說是去年上半年剛滿十八歲沒幾天,跟著人學抽菸,家長不允許啊,自然不給錢買煙,他就跟著人上山偷東西,想偷點現在研究所所在那幾棟老房子裡的廢銅爛鐵,誰知好巧不巧居然被巡夜的保衛科抓個正著。
因為是廠子弟,家裡又是趙廣德書記的遠房親戚,保衛科也不好真把他送派出所,雖然事情以賠錢寫檢討和保證書了結,可廠里的人都知道了,以後教育自家孩子都是不許跟他玩兒。
安然作為外來戶,第一個月就被真誠的告誡了。但她沒往心裡去,一方面是覺著青少年為了抽菸偷東西不是大錯,只需要正確引導和教育也能改邪歸正的,所以也沒特意跟倆孩子說讓他們遠離趙建國。另一方面嘛,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會這麼容易被帶壞,包文籃要真想抽菸有私房錢,就是沒有也會找她要,才不會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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