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母亲喝着保姆阿姨泡的水果茶,从美容室里刚刚做好的卷发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她不急不缓的语气和柔软语调,在上流社会之中行走多年愈发优雅的母亲夸赞着自家儿子的体贴和乖巧。
而纱织则坐在离中心最远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比吕士面对家人时特有的温柔笑靥,看着母亲保养得宜的手拂过儿子的手背,像个局外人似的陪着笑。
“你也吃点。”柳生比吕士远远地看着纱织,他的眉眼一如往常的精致,比起仁王的邪气俊美,柳生比吕士之所以可以成为立海大过半女性的梦中情人,与他温文的气质也不无关系。
会在包里放遮阳伞,喜欢品读阿加莎的绅士,总比白发狐狸,更符合好男人的标准。
纱织不太记得柳生比吕士有多久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但是对方格外疏离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与她相关。在母亲稍显不悦的注视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
“啊…好。”
在柳生比吕士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挑选喜欢的甜点——纱织想象到他琉璃般透亮的瞳孔,想象到他嘴角温和的笑意,想象到他可能下在蛋糕里的毒药——说实话这是最近几天她最为痛苦的时间段。
“谢谢。。哥哥。”
午休时间过分安静的教室,纱织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感受过这种静谧,绝望地让人无话可说。
切原赤也的笔尖仍然停留在原地,计算浮力的公式被他写的乱七八糟的英文单词掩盖。阿基米德的画像,二年级王牌用水笔画了可爱的小猫胡须。
知道自己家政课不过关的纱织,见切原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补充道:“是哥哥买的奶油蛋糕。”
切原把铅笔往课本上重重一拍,从位置上站起来。物理书在桌边晃晃悠悠,不知何时为掉落。
纱织不明就里地抬头看着切原,周围的其他人也转身去看他。成为全班大部分人目光中心的二年级正选,瞥了纱织一眼,旋即移开了目光。
捧在手心里,很小的一块奶油蛋糕,上面缀着鲜红的草莓。来自神奈川颇有名气的私家甜点坊,切原不用尝都可以想象得到,奶油在舌尖融化,松软的戚风蛋糕底混着可口的草莓汁液,会有多么让人惊艳的味道。
厚重的眼镜,她与柳生比吕士如出一辙的紫色双眸,并不明亮。素净脸孔上是些微的惊讶,稍微张开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很是小巧。
切原握紧拳头,几乎可以算得上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不吃。”
“哦,那算了。” 纱织耸了耸肩,把蛋糕放回自己的桌上。她的桌面是整洁的,书桌左上角依次摆放着几本教科书,粉红色的铅笔盒,里面还塞着几颗硬币,切原记得是上次她在课间买完牛奶找回来的零钱。
柳生比吕士的衣柜也是如斯整洁,风纪委员的袖标摆放在整齐球服的正中央。这对兄妹真是…切原更为烦躁地拧起眉来。
不懂得更进一步,不懂得强求,不懂得所谓关怀。如果纱织愿意多问一句“你真的不吃吗”,切原可能会说“那还是给我吧”。
说到底,柳生家的人,都拥有相似的待人接物的态度。
她回过身去,把蛋糕放在桌角。发尾扫过少女的校服衬衫,几缕钻进领口的头发,贴在她的脖颈边。切原闭上眼睛,眼皮被烫入嫣红的热度。
他睁开眼睛,看着纱织的背影。他同样对不知所谓的自己感到厌烦。
纱织觉得切原一定是被英语恶心的够呛才不想吃蛋糕。毕竟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要是她刚跑完八百米,有人问她要不要吃神户牛肉,她也一定会拒绝。
但是…纱织抿了一下嘴唇。她说不上哪里奇怪。有可能是切原过分剧烈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切原最近刻意避免和她出现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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