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2/5页)

城虽然繁华,各种商业十分发达,却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地盘和势力范围:正当的生意大多为商门把持,赌场青楼当铺这些赚钱快的行当,又几乎为洪胜堂垄断,外人很难插足。要想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找到尚未被人发觉的商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一夜,任天翔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听着谯楼更鼓打过出更,他才朦胧欲睡,谁知却被隔壁碗盏摔碎的声音惊醒,心中疑惑,这半夜三更,隔壁的房客莫非还在吃饭?

听听隔壁再无动静,他闭眼欲睡,却又被隔壁瓷碗落地的声音惊醒,一连数次之后,任天翔无名火起,想叫小泽过去看看,谁知小泽却睡得像只死猪。

不忍打搅小泽好梦,任天翔气冲冲披衣而起,开门来到隔壁,就见隔壁房里灯火通明,房门虚掩,里面不时传出摔碗的声音,却又听不到任何吵架斗殴声。

任天翔上前敲了敲房门,见没反应,便轻轻推开房门,就见一个汉子正独自在喝闷酒,汉子看起来落魄潦倒,满脸皱纹纵横交错,年纪不算太大,但两鬓已现花白,一看就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劳苦人。桌上除了几个空了的酒壶,并没有任何下酒菜,只堆着许多盘碗碟盏,那汉子喝一口酒便摔一个碗,像是听那摔碗的清脆声下酒一般。

“这位大哥,为何要在深更半夜摔碗玩?”任天翔笑问,他已看出这汉子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而且已经半醉,跟一个醉鬼实在没什么好计较,所以他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

“我自摔我的东西,干你何事?”那汉子斜着一双醉眼望向任天翔,眼里满是挑衅,红红的眼珠就像是疯狗,有种逮谁咬谁的冲动模样。

任天翔和解地举起手:“大哥别误会,我是听你摔得有趣,想来帮你摔。”那汉子一听这话顿时转怒为喜,急忙起身相迎:“好好好!咱们一起摔,听声下酒,岂不快哉!”

任天翔也不客气,过去抓起碗盏就要摔落,他想尽快将所有碗盏都给摔了,好回去睡觉。谁知他在抓起碗盏正欲下摔之际,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他的目光落到那些碗碟之上,越来越惊讶,不仅将手中的瓷碗凑到灯下打量,但见这些瓷器洁白温润,隐带玉的光泽,更难得的是碗壁薄如蝉翼,在灯下一照竟像白玉一般呈半透明的乳白色。任天翔出身豪门,见到过不少来自邢窑、越窑等专供宫廷御用的瓷器,却也无法与手中这些瓷器相比。他十分惊讶,急忙拦住那摔碗的汉子:“这……这是难得的名瓷啊!你竟如此糟践!”

“名瓷个屁!”那汉子醉醺醺地瞪着任天翔,喷着酒气质问,“你知道它叫什么?”任天翔仔细看了看,似乎与以前见过那些出产自邢窑和越窑的瓷器有所不同,具体不同在那里,却又说不出来。就听那汉子醉醺醺地道:“它叫陶玉,乃陶中之玉!”

任天翔见这瓷器的确有玉的洁白温润,敲之响声如磬,实乃不可多得的珍品。虽不敢说可以假乱真,却也能蒙蔽凡人眼目。他不禁微微颔首:“果然不愧是陶中之玉。如此珍品,不知大哥为何毫不珍惜?”

那汉子愣了愣,突然泪如泉涌,号啕大哭:“我陶家三代辛苦,百年琢磨才烧成此玉,难道我会不珍惜?我陶玉二十年埋头苦研才终有此玉,难道我会不心痛?可现在这些瓷器根本不能换成钱财,岂不是废物一般?”说着抓起碗碟拼命摔落,全然不顾任天翔的劝阻。

吵闹声惊动了更多的房客,店小二终于过来干涉,褚刚和昆仑奴兄弟也被惊起,就连小泽都被吵醒,纷纷赶了过来。任天翔忙塞了几个铜线将小二打发走,然后对褚刚等人摆摆手:“我没事,你们不用紧张。”

褚刚看了看房里,小声问:“一个醉鬼,公子何必跟他啰嗦,直接让店家赶出去不就完了?”

任天翔笑着将他推出房门:“你们回去睡觉,我要陪这醉鬼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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