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文士拍了拍龟公的肩头。老顾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哈腰道:“那是应该那是应该,季爷实在太客气了。”

姓季的文士摆摆手,龟公与小兰知趣地退了出去。文士转向任天翔,缓缓问:“昨晚究竟怎么回事?你真想不起来?”任天翔捶了捶头,颓然道:“我只记得昨晚跟人拼酒,后来喝飘了,实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他望了望角落里尸体,“我可没杀人,你们得帮我解决这麻烦。”

文士袖着手没有说话,一旁的姜振山却已忍不住将任天翔一把拉到尸体旁,揭开盖在尸体脸上的衣衫喝道:“你先看看死的是谁!再教教我们如何解决这麻烦?”任天翔低头一看,脸上微微变色:“是六公子!”

姜振山一声冷哼:“你总算没有完全糊涂,七公子。”

长安七公子,是对长安城七个纨绔子弟的戏称,这七人个个出身显赫,年少多金,是无数青楼女子最喜欢的贵客,也是不少无知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任天翔正是其中最年少的“七公子”。

在最初一刻的意外过后,任天翔脸上又泛起玩世不恭的浅笑:“昨晚我俩都喝飘了,谁从楼上摔下去都不奇怪,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姜振山见任天翔一副的满不在乎,气得抓住他的衣襟喝问:“你知不知道江玉亭是谁?”“我当然知道。韩国夫人的独生子,贵妃娘娘的亲外侄,京兆尹杨国忠是他堂伯。”任天翔推开姜振山的手,暧昧一笑,“听说圣上跟他娘也有一腿,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死定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姜振山双眼冒火,却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堂主毫无办法。那文士示意姜振山冷静,而后对任天翔道:“少堂主,死的是韩国夫人的儿子,不管是不是被你失手推下楼,你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堂主新逝,义安堂群龙无首,李相国又重病缠身,无暇过问政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义安堂也保不了你。”

任天翔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就将我交给京兆尹杨国忠好了,他是六公子的堂伯,一定会秉公断案,给我一个公道。”

“季如风,你可不能将少堂主交给杨国忠啊!”姜震山急忙道,“就算江玉亭是少堂主失手推下楼,咱们也得保少堂主周全。堂主如今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咱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白衣文士季如风淡淡道:“咱们当然不能将少堂主交出去,不过如今杨家权势熏天,而义安堂却是群龙无首,要想彻底将此事压下来,那是千难万难。为今之计,少堂主恐怕只能暂时离开长安,避避风头。”

姜震山低头想了想,一跺脚:“这恐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哪儿也不去!”任天翔断然拒绝。季如风淡淡道:“少堂主,如果你不走,义安堂势必要竭尽全力来保你,定与杨家发生直接冲突。堂主新近去世,你忍心看着大家为了你一个人而流血拼命吗?如果少堂主还当自己是义安堂一份子,就不要让大家难做。”任天翔哑然,虽然他玩世不恭且不知天高地厚,却也知道杨家的势力,死的是皇上最宠爱的杨贵妃的亲侄儿,就算义安堂竭尽全力,也未必能保全自己。

季如风见任天翔低头无语,便示意几个黑衣汉子退出大门,然后对他道:“少堂主从小在繁华的长安城长大,穷乡僻壤怕是呆不惯。几个繁华城市中,东都洛阳离长安太近,不是好去处,扬州广州又太远,义安堂在那里的影响力有限,不好照顾少堂主。益州也是繁华都市,离长安不远不近,义安堂在那里还有分舵,我看比较合适。”

“我不去益州。”任天翔显然对季如风主宰一切的作风有些不满。

“那你想去哪里?”季如风皱眉。任天翔有些茫然,从未离开过长安的他,对其他城市都十分陌生。对他来说,无论扬州还是益州,都如天涯海角一般遥远,他实在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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