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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走进来,禀报道,“王妃,叶妃娘娘求见您。”
叶思璇?她来找我干什么?我放下了笔,冲太常点了点头,联姻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了主意。但这个叶思璇轻易是不会来找我的,尤其是上次的事情之后。
太常告退,叶妃低着头走进来。名义上,她还是后宫的女主人,虽然现在的后宫,实际上就我和她两个人。她就像凝结在枝头的一片叶,无论是正绿之时亦或是枯萎之际,都是无害的一类。当然,上次在逐日宫的拥抱除外。
她一进到殿中,就跪了下来,手里捧着一封烙了红印的信,“臣妾不敢做主,但今收到陛下的密令,要让童妃出家为尼。臣妾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王妃示下。”
我不解地问,“童妃不是一直被关在白露宫吗?为什么又要让她出家为尼?”
叶妃摇头也表示不知,只是把信件举了起来,请我过目。我让阿仕把叶妃手里的密函拿过来,粗略地看了一下。姜卓的意思就是童梦蝶心术不正,留下是一个祸害,早早地送去尼姑庵落发,免去我的后顾之忧。
童梦蝶,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个站在街市上,大声为女子请命的白衣少年,心中牵扯了几分怜惜,“叶妃,童太师被处置了吗?”
“一直被关在牢里,据说得了……重病,再不医治就……”她抬头看了看我,没说下去。
次日,天博被我召来了逐日宫,他刚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不肯起,“臣治家不严才出了苏白这样横行乡里的恶霸,臣已禀明家父处理,请王妃降罪!”
我让言默把他扶起来,赐了座。我知道他收到晴暖的信件马上就办了这件事,他在朝为官,兴侯远在大宛,苏白的事情并不是他们父子能够控制的。然,我召他来,并不是为了苏白的事情。
阿仕上了茶,我最爱喝的龙井,清香馥郁,口中生津。天博亦是陶醉,轻呷了一口,忍不住闭眼回味。天博为人虽温和,也最是忠心,对于姜卓的命令,他是绝对不敢拂逆的。
“天博,你还记得你的老师吗?先前回去大宛府,可有曾去探望过他?”
天博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及他的老师,连忙回答道,“恩师待臣恩重如山,臣此生不敢忘。回乡之际也必定前去拜望,家师年岁已高,近来又染疾,怕是不久就将……驾鹤西去。”说到最后四个字,有很明显的悲色显露在他的脸上。
“生老病死是凡人都逃不过的命数,你不要太过伤怀了。”我晃了晃杯中漂浮的茶叶,又问,“那童太师,今下在何处?”
天博放下茶杯,诚实地回答,“现下关在天牢中,情况并不算佳。天牢阴暗潮湿,对上了年纪的太师而言,无疑是致死之地。”他故意说了致死之地,应该也同情老人的遭遇。无论如何,这个老人见证了两个朝代的变迁,也的确是姜卓和小鱼儿的恩师。姜卓多少是记恨他害死了我爹,不愿意轻饶。
“天博,童太师境遇已至此,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由我做主把他放了吧。我知道陛下给你下过命令,要把他困死在天牢之内,但人生至多百年,他已所剩无几,我们何苦去为难一个已毫无威胁可言的老人?”
天博沉默,手指一直摩挲着杯沿,茶叶随着茶水左右摇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儿时夜朝夕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