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5页)
一年一度,每个人的脸上都会写着欢乐——就算武大郎和孙二牛都会手拉手的。
祈祷词是怎么唱的?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
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反反复复慢慢地吟唱,就算念多少遍,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可是也唯有那些东西,是残留在心底,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因为已经不见了,失去了的珍贵。
“酷拉皮卡?”
“嗯?”我抬起头,看见佐达涅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好像很憔悴的样子。”
“啊,没事。只是想起了点以前的事。”微微把身子坐正,淡淡地应了一声。耳边传来的是若隐若现的哭闹。“大小姐吵得很厉害啊。”
“习惯了也就好了。”佐达涅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轻嗯了一声,又再继续在自己浑身上下找了起来。
“香烟对身体不好。”
“说的也是。”他苦笑了一声,停止了摸索。
香烟这种东西,和毒品其实差不多的吧。一天不抽就念叨着,浑身难受似的。就这个意义上说,仇恨其实也差不多。
快乐不是毒品,所以是无法残留在身体的。
留下的只有仇恨。只有仇恨。只有仇恨……于是你生命中剩下的全都变成了恨。
仇恨充斥着你的心你的肺,把它染成褐色黑色,变成一片焦土。
“焦土上,大概是长不出任何东西的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揉了揉太阳穴。
妮翁大小姐的叫喊声又远远传了过来,好像是我要出去,不出去就要怎样怎样的云云。
一九九五年的秋天,是库鲁塔族的最后一个祭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年的祭日,好像比往年更热闹。
准备祭日的工作,其实是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的。张木匠开始雕他的凳子,老妈开始做她的腌肉,就连老爸都在背他的祷文——他是村老会的,那天要发言。
村里的孩子们都在准备少年组的比赛,我因为什么都没学,所以只好在边上当裁判。小屁孩的格斗没什么好看的,我一半时间都在打盹。
不过幸好可以看书打发时间。老爸最近从犄角旮旯翻出一本本草纲目,厚厚一本还有看图说话,要跟我赌谁先能背出来。他答应如果输了就带我到花花世界逛一圈,赢了就要和他统一战线。我觉得这根本没可比性——他整天被老妈缠着,哪可能背得过我。再说了,我们俩捆一堆再乘以十,也不见得会是老妈的对手。
虽然我不爱看老爸那些书,但还是被他用种种方法威逼利诱看了许多——我想我将来去当兽医好了。就算医死了,它们的亲戚也不会来找我算账的吧?
「酷拉皮卡,来帮个忙。」
祭舞只能由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女性担当,整个村子也没几个适龄女青年。去年有两个姐姐今年满十九岁不能参加了,所以这次桔梗姐姐当头目组织,很忙的样子。所以我就被桔梗妈妈拖去干苦力。
「啊,要调颜色么?」桔梗家的饭厅桌子上堆着好多罐子。
村子里也不是不出去采购衣物,但村里的妈妈们更多喜欢自己织布纺织,最后用不同颜色的植物中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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