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小女孩不应该在那天穿那样的鞋子。于是她的鞋子被剥下来，扔到棺材上面烧掉了。”

“小女孩的母亲死了，虽然她还很小，但不得不到有钱人家里去帮佣，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她会唱歌，有一幅黄莺一样的嗓子，但主人家的小姐不让她唱。她也很会跳舞，但她没有鞋子也没有衣服可以到舞会上去。”

“小姐有双心爱的红鞋子。红鞋子的头上镶嵌了两颗珍珠和蝴蝶结。而因为是漆皮做的，所以鞋子能在阳光下能发出亮晶晶的光，显得十分漂亮。小女孩很羡慕，十分十分地羡慕。”

“后来，小姐不断有了更多的新鞋子，渐渐不再喜欢这双皮鞋，把它扔在鞋柜里。女孩乘没有人的时候偷偷跑去看它，抚摸它，爱不释手。但那是小姐的皮鞋，而且她是个干粗活的女佣——她要红鞋子做什么呢？她既没有机会穿它，也不合她的脚码。”

“可是她太喜欢这双鞋子了。她几乎每天都做梦，梦见她穿上了这双鞋，在舞会上跳舞。人们都赞美她的红鞋子，赞美她的美丽，她的可爱。她的母亲坐在边上微笑——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鞋子不属于她，她知道。但是她想要。”

侠客的声音平稳而富有条理，说的故事却是陌生的。

你看，让你难得说一次故事，也不是我说过的——我就知道你从不听我讲话。

“后来呢？”我听见小姑娘的声音。

“她想要那双红鞋子。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令她日日夜夜受到折磨。为什么我不可以拥有它呢？反正小姐也不会再穿了。就算我拿走，小姐也不会知道它到哪里去了。”

“终于有一天，女孩把红鞋子偷偷地藏了起来。一开始她很高兴，因为这下她终于拥有了这双鞋子。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姐会想起她的红鞋子。所以每一天她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没有人会知道的，现在它属于你了——女孩这样对自己说。但是她越来越害怕，晚上做的梦也不是穿上红鞋跳舞，而是发现坐在囚笼里，镇上的人们对自己扔臭鸡蛋和西红柿。‘看，那女孩是个小偷！’他们说着。”

“女孩害怕极了，她想要把鞋子还回去。但是每次把鞋子拿出来，那双红得发亮的鞋子就对她说：‘你看，你和我是如此相称，你不该把我还回去。她根本不需要我，你才是我的主人。’于是她退缩了——她用餐布把鞋子包了起来，塞到了床底下的脚落，她觉得那样才安全些。”

“终于有一天，小姐想起了她那双曾经心爱的红皮鞋，可是鞋子不见了。小姐很生气，大声叫着要把小偷抓出来。女孩害怕极了，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她把鞋子藏得很好，他们可能找不到——她这样想着。”

“他们挨个房间找过来，佣人们翻了翻女孩那小小的柜子，显然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是当他们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说：‘我在这里！我在床底下！’”

“于是佣人们从床底下找到了红鞋，在灯光下鞋子熠熠发光。可怜的女孩吓得几乎快晕过去了，她流着眼泪，不明白红鞋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它不是说自己才是她的主人么？”

“‘你真蠢。’红鞋说。红鞋觉得女孩的疑问很可笑，她该看看自己的样子——穿着破烂的衣服，手上都是老茧，灰头土脑——她怎会以为会得到这样高贵的一双鞋的亲睐？”

“后来呢？”

“后来？”侠客轻笑的声音，“后来女孩被当作贼抓了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赶出了小镇。没人知道女孩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看见过她。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去了某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地方。”

“后来，红鞋子又受到了一阵关注，但最后还是失去了吸引力。它被扔到了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