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第2/4页)
一一摆在案角。叶孤城放下笔,接过对方递来的乌木筷子,夹起了一只酥卷。
然而此刻,楚凇扬却是已经微微有些怔了。由于他此时侍立在叶孤城身旁,因此这才看见男人这一阵究竟是在做些什么。雪白的纸面上墨迹描痕,那样黑黢黢的头发,如同外面的夜色一般,用银绦松松结成一束,底脚缀着两颗明珠,任凭发丝散落在胸前和身后,刀削般的深刻五官,棱角托出整个鲜明的轮廓,虽是及不上男人那样萧疏绝伦的颜容,然而,却能够同样令人一见之下,就再不能忘记。。。楚凇扬分明能够看见,此刻正用着消夜,以筷子夹起清炸酥卷的男人,正将头微微侧向一旁,以便使那可能掉落下来的渣滓,不至于落在纸上。。。
不过是闲来无事所绘的一张小像而已,就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习惯性的珍视。。。外面冷月疏星,彼时有清风飒然而过,吹得树摇影动,寂寂而响。楚凇扬微微垂下双目,没有再看。
明明是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多少的男人,却竟然能够也心心念念着什么人,曾经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在意情爱之事,却不曾想,他竟也有将目光停留在一处的时候,垂青于一个人。。。他不知道,也不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一个与他自己同样冷漠而骄傲的男人,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之间,要怎样如同寻常的情人一般相处生活,但楚凇扬知道,自己偶尔在太子府中见到那个同样白衣如雪的男人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落寞。。。
你何其有幸,何其有幸,他为你可以不婚不娶,满心满意,都只有你一个人。。。西门吹雪。。。
不到一刻钟,楚凇扬就已收拾了碗碟出去,再回来时,叶孤城已作好了画,正用一方青玉镇纸压在画上,既而洗净了手,解下冠簪。楚凇扬见状,拿银匙往香炉里又添了些许白檀,让那清幽的香气更浓郁了些,这才将案上的笔砚等物收拾整齐,道:“。。。爷,可是要安置了?”
叶孤城微微点了一下头,楚凇扬熄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两盏烛火,令光线暗淡下来,这才出去了。叶孤城放下帐子,在榻上躺下不久之后,就忽然睁开眼,但却并不曾动上一下。此时夜深人静,叶孤城向来不喜喧嚣,因此房间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守卫,只在稍远处布着人手环绕着轮流值夜,此刻那一点细微的响动,或许旁人没有发觉,但却是自然瞒不得叶孤城。这人轻功之高,实是难得,叶孤城也没有动作,只是依旧躺在榻上,而那人也不曾有进一步的举动,只在室外一直静静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确认了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而房中人也已然入睡,没有预料中的机要商议,探不到任何异动和有价值的言谈,这才悄无声息地隐去了。叶孤城静默了一阵,等到再也察觉不到有人停留在附近,这才闭上了双眼,渐渐入眠。
叶孤城也并不曾在此久为停留,翌日由太平王陪同,在大营中巡视了一番,拨下此次随同携来的粮草等物,又按旨一百三十二。 长夜思 。。。
抚召,以示嘉奖,随即第三日时,便整顿车队仪仗,准备返回京都。
风中马声咴咴,太平王按例在驿路旁设酒饯行,随同回京的队伍旁边,近万脸色颓靡的回鹘兵丁由三千手持武器的兵卫看押着,亦是即将上路。太平王举一举手中的酒樽,将目光在一群衣衫褴褛的回鹘人身上漫不经心地一转,随即便扬了眉,微微一笑,道:“这些回鹘蛮子,既是已落到了本王的手里,原本就是没有活命的道理,皇兄又何必心慈,饶了他们性命。”
叶孤城闻言,以手执杯,淡淡开口说道:“。。。父皇曾有言,斩杀俘虏,毕竟不祥。”太平王听他这样说,忽地就朗然哈哈笑道:“当年武安君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兵,本王如今即便杀尽了这一批回鹘蛮子,又能如何?皇兄他远在宫中,也实在是太仁厚了些!”他言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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