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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沉吟片刻,便飛身落在河面上,踏足扁舟中。
河面上立時飄蕩起一聲慘叫。
扁舟支離破碎。
河面靜謐,波光粼粼,適才不斷冒出的污水,亦消失無蹤。石橋下,流水緩緩流淌,再也沒有什麼臭味。
只是那枯萎的野菊,還是沒有變回來。
季寥重新踏足河岸,俯身觸摸那一叢野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已經枯萎發黑的野菊,竟再度煥發生機,花色明艷起來,花瓣尤為嬌嫩,還可見細密的露珠沾在上面。
季寥這才起身,但是花影搖曳,顯然對他十分不舍。
季寥微笑道:「你想跟我一起走?」
這一從野菊顫動起來,好似在回應季寥。
季寥笑道:「你原先是人麼,魂念寄托在了這一叢野菊上面?」
花影婆娑起來。
季寥仿佛能聽懂它的意思,便道:「還真是。也罷,我便帶你回去。」
他找來一個花盆,將這一從野菊移栽進去。
隨後季寥注目河水,心裡想著,適才那扁舟確實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鬼物,它修行著實很高了,可惜很倒霉的是它找麻煩的對象是自己。
很久以前,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東西,那是在狂沙城的鏡魔,亦是能製造十分真實的幻覺,仍舊被自己克製得死死的。這次的扁舟怪物也沒例外。自己是這一類怪異事物的克星,它們再厲害,遇上自己,亦如油遇見了火。
哪怕是一點火星,亦能將一鍋油燒為虛無。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自己對這類的東西克制這麼大,會不會也存在某種東西克制自己。
季寥很明白,世間之物,本就是既有相生亦有相剋的。
他在思考世間會不會有自己克星的時候。某不知名的荒山里,正不斷發出異響。
荒山似一道門戶,居然從中分開,露出一個通道。
一位披著銀色甲衣的人走進通道,經過一段漫長的路程,終於進入一個寬敞的山洞裡。
荒山閉合,嚴絲合縫,再看不出它剛才竟被分開過。
山洞仿佛一個陳列館,擺著各式各樣的物件,正中的位置卻掛著一面一人高的銅鏡。
銅鏡左右兩邊也擺著物件,但其中一隻木製的扁舟卻已經粉碎了。
銅鏡很是模糊,裡面發出沉悶的聲音,道:「鬼舟被人滅掉了。」
「誰幹的。」銀色甲衣人問道。
「在江州府的府城出的事,你應該知道它去江州府是為了什麼東西。」
「莫非是禾山道提到的那個和尚乾的?鬼舟在我們的組織里能夠排進前二十,怎麼會一聲不響就被滅掉,它有沒有傳出什麼信息回來。」
「沒有,它是很乾淨利落的被解決掉。」
「怎麼可能。」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
「便是登仙的修士,亦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那絕對不是人的力量,難道他已經掌握那個秘密。」
「秘境的入口還很完好,他不可能掌握那個秘密,更或許並非那個和尚做的。」
銀色甲衣人沉聲道:「必須再派人去查清真相。」
「牽絲已經去了。」
「好,有她去,我就放心了。」銀色甲衣人注意到鏡子右邊空了片地方,那正是牽絲的位置。
「皇宮怎麼樣了。」鏡子裡的人模糊人影問道。
「聖上仍舊沒有死心,你知道的,這位陛下實是大涼王朝最出色的皇帝,從某方面而言,他已經勝過了大涼太祖元豐帝,但他仍有一個弱點。」
「那也不算弱點,只因為他是一個好人罷了。而且若不是因為這一點,我早就死了。」鏡子裡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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