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5页)
宋娴却接着问道:“我知道这里是丫头的住处,可这是哪家丫头的住处,又是哪家的宅府?”
阿清眉尖又蹙拢了两分,眸子里也隐约泛起水光:“这里是济川王府。”
看来她还是在济川王府之中,只是……
宋娴的思绪才刚开始却又被阿清打断,只见阿清又像柴房里那般露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惊恐道:“阿宁你怎么了?可莫要吓我!我只当你捡回了一条命,怎知你……”
阿清说着,作势又要啜泣,宋娴看在眼里,心下不禁焦躁,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目光挪开,打量周遭的情形。
她将这间屋子扫视了一遭,目光最终落在近前,不经意间却瞧见床铺前摆着的木盆。
一时间,她便形如惊弓之鸟,忙倾身扑至木盆近前,吓得阿清连声惊呼,
自水面中,宋娴看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容。
她不可置信的抬手触上自己的脸颊,水面上柳眉秋目的少女竟也跟着触了触自己的脸颊。
她如受了惊吓一般退开去,却又低头朝自己的身上看去。
正如她早就注意到的,这个身子骨架比她的纤细娇小,一身肌肤虽也是雪玉无暇,可到底比不得那闺阁里养尊处优的,反而显得过于苍白。
那双纤纤玉手,掌心也生了茧,显然是时常干粗活的。
这个陌生的身子虽然也生了一副好皮相,但同她宋娴冠绝京城的明艳相比,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种类型。
她因自母亲那里承袭的西夏血脉,故而生得高挑丰腴,不过刚及笄,身形已是玲珑有致。
加之出生将门,又自幼和哥哥们闹在一起,她的性格十分爽朗,脸上时常笑嫣如花,眉眼也随了她的母亲,生得明艳而又张扬。
再看这个盆子里映出的模样,颦颦两条柳眉,未及蹙紧便携了几许哀愁,盈盈一双水眸,未曾落泪便已泛着波光。
连这身子也是柔软无骨,纤纤然平如止水。
这样一副相貌身形,一看就是性子极软,受人欺辱也逆来顺受的。
宋娴着实不喜欢。
然而眼下她真正要忧虑的却不是这个。
纵使这想法太过奇绝,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服,可现实摆在面前,宋娴已隐约有所觉悟。
原来她到底还是死在了成婚的当夜,只是那魂魄不知为何没能去往地府,反入到济川王府中一个粗使丫头的壳子里。
初醒时她又身在寒冷的柴房之中,冻得僵硬之下,浑身上下也如拆了骨头一般的疼痛难受,看这具身子也不是强健的,多半这身子的主人也一命呜呼了。
想到自己命已绝矣,秦婉难免怅然。
然而此时阿清还不知她这姐妹的肉身里已换了别人的魂魄,只当她是阿宁,又泣道:“转眼过了正月,王府上就要开始张罗王爷的寿宴,这天命寿辰又不似寻常的散生,似你我这等粗使丫头,不定要忙成怎样,你若一直不好,可怎么熬得住?”
自她满含忧虑的话中,宋娴却捕捉到一个关键之处。
“你方才说什么?王爷过的是天命之年的寿辰?”她只怕是自己听错,又向阿清确认。
阿清一脸蹙着眉的点头,眸中隐有不满,似怨她关注错了重点。
此时宋娴的心下却是波澜起伏。
她清楚的记得,济川王庆贺天命之年的寿宴是在一年前的春日里办的,她的父亲和哥哥还应邀前去赴宴,也正是在那个宴上,他的父亲和济川王定下了她与世子的婚事。
如今依照阿清的说辞,她不仅借用了这王府丫头的身子,还回到一年前。
倘若是这样,如今天时忽作冬日也就得到了可以的解释,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时的她应该还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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