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页)

彻冷肃,居然也会,会……

这人……当真与过去不同了。

谢衣咬着嘴唇,能言善道的本事突然飞到九霄云外,只低头悄声应了个“好”。

沈夜满意一笑,不顾日光高起,在谢衣面颊上亲了亲,手上更径直往他腰里掐了两把,也不知怎的就给撩开了外衫,差点摸到中衣上去,然后再度将人搂紧。

少年时的沈夜全不是如今这般沉肃的性子,也曾意气飞扬,也曾机灵跳脱,后因着种种缘故,命运叵测,终究将他一步步打磨成了烈山部令人生畏的大祭司。如今往事尽皆随风,压在肩上的重担卸了,加之有爱徒、挚友更兼伴侣的谢衣相随,熙熙温情,铮铮誓词,贯穿过去未来,透彻几度生死,终将他死灰般的心一点点暖化点燃,于是那些久违的洒脱天性,似乎也慢慢活了过来。

至少在谢衣面前,他可肆意一二。

又过片刻,沈夜将怀中人放开。谢衣只觉身上微微发热,似乎喜悦,又似乎比喜悦更多,更多……一切无可用语言形容,他干脆握住了沈夜的手,同他并肩站在一起。

日头升得更高,照在身上暖意融融,也映出漫山遍野层层叠叠的秋色,红黄相杂,青蓝点缀,山脚下村落中,黑点般的人来来往往,赶那雪落前的最后几场忙碌,此刻正当深秋最美最鲜活的时分。

看了片刻,谢衣道:“我再往村里走一遭,寻昨日老者,问问关于那异人的情况。”

“嗯,早些回来。”沈夜并未阻止,略一思索,道:“记得问清那人作法时,可有在地上画出图样。”

是说血涂之阵?

谢衣了然,沈夜又叮嘱他早些回来,有发现也不忙声张,晚间再同他细说那昔年邪法炼剑的故事。谢衣都应了,便辞别师尊,下山往村中去。

往西侧穿过地底隧道,再顺山道下行,谢衣很快离了东北面的悬崖,步入山中。抬眼见群峰拥翠,日影添红,头顶暖光遍照,身侧清风徐徐,好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他往崖上看去,沈夜的身姿早已被山岩遮挡,仅窥见房顶翘起的玄鸟装饰,那分开几股的翎羽上反射着点点金光。

说起来,谢衣已有十七年不曾走入纪山脚下的村落了,当年还住在山上时,因着自己容颜不老的缘故,他未跟村民有过多接触,偶尔露面,言谈中亦不会透露他谢衣的身份。最早见过他修筑水利工事的乡民们,许多已作古,唯有高大的水车铮亮屹立,旋转如初,受灌溉的稻田年年生发,不远处银杏林岁岁枯荣,村中则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站在村外看了片刻,谢衣走入村中。正当上午忙碌时分,许多人已下了地,还有不少人在整理收获,并无人注意他这张生面孔。

暗暗使个法术,谢衣循着空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靠近了村东面的一间屋子,亡者的气息从这里散发出来,这里应当就是那小姑娘的家。

默默观察这处房舍,谢衣突然想起,这户人家……百年前,他曾来到这户人门前,同这家主人谈过话。他们是村落里最古老的居民之一,当年的当家人曾与同伴一道,向大偃师谢衣进献村民们的谢礼,感激他修筑水利,灌溉农田,免去此地旱涝之苦。

房子已重建过,但方位和土地并没有改变。回忆在谢衣脑中沉浮,他想起来,这家人的确是姓吴。

原来是他家……也算旧识了。

一名小男孩坐在台阶上,脚边趴着一只猫,看他过来,男孩仰头盯着他,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谢衣停在他面前,那小孩招呼他:“……大哥哥。”

“你是这家的孩子么?”

“是。”小孩答一声,把猫抱起来,猫不太愿意的样子,往他手背上挠了一爪。小孩吃痛,却不松手,那猫也就顺下去,服帖地靠着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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