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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種沉默讓駱小遠覺得無所適從時,段朗月猛然笑了起來,前仰後合得止也止不住,笑得駱小遠心裡一陣發憷。她皺了皺眉,想要開口,他的笑聲卻又像開始的時候那樣毫無預警的停下。片刻後,段朗月率先開口,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ldo;幫我拔出克煞。&rdo;

拔出……克煞?

駱小遠抬頭看他,卻發現他雖看著自己,目光卻未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眸中的絕望如同一片汪洋,鋪面捲來,將所有的一切都淹沒了,包括她,也包括他自己。

拔出克煞,他就可以解脫了,去報他一直想報的仇,做他一直想做的事。一切都自然得放佛水到渠成,可她卻下意識的抗拒。正當這種沉寂快讓她窒息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份平靜,&ldo;真的是你,你是十年前的十五皇子?&rdo;

這時,眾人才發現床榻之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老道士。他方才打坐時因屏氣凝神,故而連段朗月都未發現他的存在,此時,他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人,目光中似有不信,又似是恍然,複雜至極。

&ldo;是你。&rdo;段朗月看到他的第一刻,便認了出來。本來平靜而絕望的雙眸中殺氣頓現,指尖藍光瑩瑩,似是下一刻便會將這道士撕碎。

老道士緩緩點頭,&ldo;正是貧道。&rdo;

段朗月眯起眼,笑得絕望而危險,聲音寒徹入股,&ldo;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行了斷?&rdo;

此言一出,不只老道士,連駱小遠和六年都不禁一怔,然而片刻後,老道士合上眸子,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應道:&ldo;不錯,欠了的是得還。&rdo;顯然,他在等人動手。

&ldo;很好。&rdo;段朗月帶笑意,嗜血而瘋狂,&ldo;我就成全你!&rdo;

話音剛落,風乍起,狹窄的房內,一圈猶若漩渦的氣息流動盤旋起來,桌椅、茶杯、床榻等一切擺設皆在微微晃動。他發如墨泉,眸帶殺氣地立於中央,一團光簇隱隱凝在掌心,漸漸擴散開來,透亮得刺眼,仿佛只要他願意,天地間便沒有人能逃過一死。

氣流旋轉間,駱小遠與流年都被逼得急退了幾步,連眼睛都睜不開來。老道士卻從容地盤腿坐在原地,道袍隨風揚起,合眸受死。

段朗月勾唇冷笑,欲起掌揮去。就在此刻,緊閉的窗戶倏然推開,一股強勁的風由外灌了進來,幾度搖曳的燭火霎時熄滅,晃動著的桌椅漸漸停止響動,旋轉的氣流也似被一道外力強行平息下來。房間頓時寂靜得猶若一座死城,甚至連彼此間的呼吸都聽不到。

這一切變化莫說駱小遠與流年,即便是段朗月也不由怔了怔,本欲揮下的掌也暫且停下。

紅木雕刻的大門突然像被人推開般緩緩向兩邊敞開,發出吱呀的腐朽聲,一縷清風幽然飄進,和著月光流瀉了進來。黑夜,濃得猶若墨潑,只餘一線流光淡淡地鋪灑於天地間。

清雅至極的光華下,一個素衣女子提著一盞燈籠由遠及近緩緩飄來,像是踏著月光大道,一步一搖曳,顧盼生輝,一襲白衣宛若蓮花,自門口蔓延開來,勝雪賽霜,華麗絕美,在漆黑的夜中愈顯皎潔。然而分明是極美的容顏,駱小遠卻覺得那張面容似一方淺淺的池塘,帶著水紋,微風拂過後波紋蕩漾,便模糊了。一個連容顏都無法辨認的女子,還有她身上毫無溫度的氣息,實在是很詭異。

然而,她卻像是未看到房中站著的幾人般,直直的飄向已躺在地上的幾名官差。昏黃色的燈籠里泛著生冷的光芒,一絲暖人的味道都沒有。她緩緩蹲下,將燈籠放在幾名官差的中央,然後自袖中伸出手,隔空輕點了幾下那些官差的額間,片刻後,那倒著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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