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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沉默的人開口了,「你知道霜降嗎?」

顏玉梔點頭:「知道,霜降過後草木凋零,萬物沉睡。」

他接著道:「齊雲十年淮陰境內大旱,淮陰空鏡法師斷言是『惑星』作祟,淮陰境內有一女子名『霜降』,被認定是『惑星』,萬民請願將此女子祭天以平神怒。此女子與丈夫恩愛異常,丈夫許諾絕不讓她受半點傷害,可暗地裡卻將她推上祭台。」

「女子得知後心灰意冷,抱著年幼的孩子引火自焚,卻在最後一刻將那孩子推出火海。她原本以為自己死了就能平息眾怒,可惜她低估了人心的惡,她的孩子成為了下一個祭品」

顏玉梔聽著聽著眼睛就漸漸閉上了,趴在床邊睡眼惺忪,顯然已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原本還沉靜在故事裡的牧危嗤笑一聲,不滿的伸手掐住她的臉:「不准睡。」要聽故事的是她,他開始講了,她怎麼能睡!

顏玉梔勉力睜開眼,含糊的問道:「那個孩子呢?」

「那孩子被綁在石柱上聽著一幫禿驢念了三天三夜的經文,最後天降暴雨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顏玉梔哦了一聲,無聊道:「就沒了?」

牧危似乎有些不滿她的反應,又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臉,壓低聲音惱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顏玉梔被他掐得清醒了幾分,也有些不高興了,「能說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想什麼別想死,你瞧我自小有心疾,動不動就吐血,可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想活著,最好能長命百歲。」

「若所有人都逼迫我,丈夫也背叛我,那我肯定一把火把這些人全都燒了,即便要死也要帶走幾個。」

不掙扎就只能是悲劇,掙扎了即便成不了喜劇也能是個正劇。

牧危顯然沒料病弱的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沉默了一瞬輕笑起來:「她倒是不如公主活得通透。」

然後顏玉梔又說:「不過世上千人有千性,要是每個人同我這般想,只怕世上的人都死光了,說不定你我都不用出生,所以這女子也做法也沒錯。」

牧危:「」他錯了,他就不該和她講什麼故事。

顏玉梔又接著問:「那女子怎麼知道丈夫背地裡做的事?」

「空鏡算命很厲害嗎?」

「禿驢念那麼久的經,不吃不喝不蹲茅廁嗎?」

「淋雨為什麼會失憶?」

「」

牧危看怪物似的看著她,最後忍無可忍直接點了她睡穴,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人,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公主的腦迴路為什麼這麼清奇。

尋常女子不應該為那女子惋惜,大罵負心漢,可憐那孩子嗎?偏生她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顏玉梔一大早起來的時,牧危遞給她一張硬質帖子,她打開一瞧,突然發現自己文盲了,好多字不認識。

「這是?」

「小王爺課程安排。」

她哦了一聲,幸好他給弄好了。

春華提著食盒將早膳擺進主屋,低眉順眼的瞧著倒是規矩了不少。

她擺在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紅棗小米粥,牧危面前是一碗清粥。

見她看著自己,牧危冷聲道:「補血。」

顏玉梔唇角彎起:這次怎麼不是豬血了,其實豬血也不難吃的。

二人用完早膳後,一起出了玉清小築。

南湘王府委實有些大,牧危見她走的慢擔心誤了時辰,主動背著她朝著絲湘苑走,走了一刻鐘才到。

絲湘苑外守著兩個小廝,見他二人來了,態度還算好,喊了個十來歲模樣的小丫鬟來。

小丫鬟領著二人往裡面走,絲湘苑內花團錦簇,分外華美,彎彎繞繞的迴廊亭子很多,又走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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