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页)

葵娘见洪绡心神不守的模样,探了匕首又要去杀她。冷不防被洪绡抓住手腕,她受伤之下,竟然挣脱不得。

洪绡盯着葵娘,颊旁梨涡旋旋,如同少女时一般纯真开怀:“葵娘,你记得我们结拜时候吗?我们立下誓言,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一丈红嫌我们无趣,说她大着我们好些年,独自走了。可是我仍旧将她算在了里面。”

葵娘心中一突,骤然间升起一丝不安,她往后撤着身子,向洪绡道:“我和你已经势同水火,还算个什么姐妹!”

洪绡却恍若不闻,恬然笑道:“葵娘,你陪我,一同去找一丈红罢。”

她说完这句话,撑在围栏上的手臂猛地用劲,将那日久年深,本就已经有些腐朽的木栏生生抓下。

断落的木栏落下了深渊,倏忽间便不见了踪迹。

洪绡一只脚退下了凉亭的石台,大雨的湿气濡湿了她的黑发与半边衣衫。接着另一只脚也落了下去,身子斜斜地,往后倒下。

葵娘被她抓着手臂,另一只手空空荡荡,也无法抓住周遭的物事来维持平衡,被她这样一拉,也顺着这样的力道,往下倾倒。

她的面孔朝下,便能看见,那水气腾腾的峡谷,不见半分实地。

作者有话要说: 洪姐姐终于坏掉了

☆、故旧(五)

漫天的雨水从头顶落下来,打在脸面上,就像是冰雹一般,有些疼。

衣裳一瞬间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沉甸甸,拖着人往下落。许多雨水滴进眼睛里,刺得人眼睛生疼。

洪绡闭上眼,盈满了眼眶的雨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身后的虚无,这时候却令她如同归家一般的安宁。

就像是从前,从山上滚落,师父一定会在身侧,牢牢的捞住自己,带回草庐里头医治。

因为有着足以信赖的亲人守在旁侧,所以不论遇着什么危险,都并不会觉得太过害怕。

一丈红从前总说,是她们将洪绡娇惯坏了。以为世上不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容着她任性。

对,是任性。

相思不愿相信洪绡的不安分,是因为洪绡通身气质淡然,温润宁和,旁人瞧来,也觉得是一个足以信赖的人。

可是洪绡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被师父与一丈红纵容惯了,性子里更像是一个恣意妄为的孩子。她太过随性,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洒然便去了,极少会犹豫踟躇。

正如现在,她认定了一丈红就在旁侧,因此便这般轻巧的以命试探。倘若那暗中之人当真不是一丈红,她这般跳下去,也毫无悔意。

同年同月同日死,她心里当真存了这样的念头,并非刻意去吓葵娘的。

一丈红从前嗤笑过洪绡幼稚,她道:“我大着你十岁,大着葵娘十二岁,你们两个人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岂不是平白少了十几年?”

洪绡却不以为意:“所以你得好生将养自己,令自己多活上几十年,岂不和我们一般了。”

一丈红执意不肯,傲然地拂袖而去。

所以所谓的结拜,实际上只有洪绡与葵娘。

一丈红走的时候,洪绡暗地里也松过一口气。洪绡其实早晓得自己身体的状况,师父是怎样走的,自己也将会怎么走。自己的情形比师父更加不容乐观,将来,只怕比师父走得更早。

以一丈红的本事,她一定会比自己活得更久。

洪绡打定主意,倘若自己快死的时候,一定要藏在一处谁也找不着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知晓,然后静静地独自一个人死去。

所谓的誓言,其实也不过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便是当年刘关张桃园结义,也不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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