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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桂開花繁盛,柳雁喜愛這味道,早早讓人植了幾棵在後院,清風涼過,香調味濃,沁人心脾。

兩人從進門開始便未明說關係,只是站在一起,模樣親昵,柳雁心底似明鏡,跟兩人說些體己話就罷。

外頭甚寒,走了兩步陸長鶴就要沈離先進廳里了。

自己留著跟柳雁聊了會兒,杵在池塘邊賞景。

話題說到面上,柳雁也不掩著了,「你倆什麼時候又在一塊兒的?」

陸長鶴手揣在風衣兜里,抖抖肩,「沒多久。」

「之前我不是聽離離她說有對象了嗎?」很尋常閒聊的語氣,為他可能的行為感到難以置信,「你還真給人撬了?」

「她沒對象,說來噎我的。」他在風裡的眼睛睜開不完全,波瀾不驚的表情顯得有些疏冷。

「你倆這……緣分不淺啊。」柳雁打趣著搬出舊事,「不枉你年年送禮,她拿著你送的東西來問我的時候,我也懵呢。」

他聽征一下。

哼出的熱息飄上懸空。

「……原來是這樣。」陸長鶴茅塞頓開,一直也沒問,那姑娘怎麼就突然知道了。

早些時候湖面會結一層冰霜,一片冷寂,如今風起湖面便緊跟漣漪。

柳雁平日裡無聊時就會注意這些,於她來看,是相當恍然如夢的變化。

「這一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

不止是這個冬天。

是一年又一年輪轉的四季,柳雁眼裡的滄桑沉澱許多,只是一向表現得很輕鬆。

她年紀大了,情緒經不起折騰,算起來,最崩潰的一次莫過於在搶救室門外,等著裡面人的消息時的狀態,她一直都想著,她得先是一個母親,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長鶴,你變了好多啊。」可當此時,當她看向陸長鶴這幅樣子,說好聽是成熟,可他也背負了重於千斤的東西。

他對所有人都有種疏離的感覺,包括她,有時候她就會想啊,自己是不是連母親都沒做好。

陸長鶴沒回答她,中間隔著一個石塊的距離,近至一步可達,誰也沒貼近誰。

「打算跟你爸爸說嗎?」柳雁問。

「我們今天是一起過來隨禮的。」陸長鶴說,「就沒打算瞞。」

「也好。」柳雁點頭幾下,這件事跨度太長了,如今兜兜轉轉又繞回來,比起他們是否在一起,柳雁更在乎的是陸長鶴對陸豐的想法,「你爸爸不會左右你了,從前,還是不要太怨他,他只是過於古板,將你引向他認為好的方向。」

「我不會怨他,如今的陸長鶴也不錯不是嗎?成就我,也算他一半功勞。」

陸長鶴從來沒有怨他。

一個老古板,他哥哥都明白的道理,教了他這麼多年,他還能不明白嗎,這個位置需要負重的,是他本該承受的。

只是……

「只是失望,一直以來,都只是失望而已。」

「媽。」

他很少這樣稱呼柳雁。

偶爾叫一聲,甚至顯得生疏。

眼底很空,又似盛滿酸澀,「你說過啊,人不是機器。」

長桌之上,本該歡聚一堂的氛圍,打破在陸長鶴要求將沈離的位置調在身旁的突發狀況里。

不過無人多言,等著陸長鶴表態。

階級這東西,下面的上不來,上面的下不去,謠言四起是常態。

愛堵不了悠悠眾口,權才能。

所以他要在這個位置,帶她從淤泥沼澤里闖出來,名正言順地,讓她坐在身旁。

「趁著這個機會,向各位長輩介紹一下。」陸長鶴鄭重表明,目光所至,是陸豐的方向,「這是我女朋友,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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