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松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

一阵风吹来,我微微有些哆嗦,他把暖炉放在我手上说:“王爷,要是不嫌弃云岫手笨,还是让我帮你束好吧,否则被风吹得乱得不像样子。”

我一听赶紧顺着梯子往上爬,答应下来,三千烦恼丝,对于我这个不会伺弄的人来说,尤甚。

他的手法没有清愁娴熟,神情却比清愁专注。

玉梳从长发中一下下轻轻滑过,丈量着红尘。

他的手顿了下,似是漫不经心道:“王爷,你听到外面传言了吗?”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微启的唇,停滞的手。

原来还是有流言顺风从高墙外攀爬过来,在他心里落下一粒疑猜的种子。生根,发芽,长草,渐渐会荒芜一座心城。

我心里叹息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不就是谢雪娘吗,她们想说就说吧。依赖她们供养,现在提供些佐酒菜也算是回馈吧。”

他仍是定定看着我。

我只好挑眉沉吟下,想着措辞,半晌方缓缓道:“阿岫,我这些年痴迷的时,其实并不是病,而是——我在做着一个梦。”

有些话,我终于说不出口,只能假托以梦。

他停住手,睁大眼。

“在梦里,我过着完全另外一种人生。——也曾轰轰烈烈为一个人。”说到这里,我苦笑停顿了下,有些伤口还是不能碰触,一碰就有痉挛的痛感。“就好比种下一颗种子,时刻浇水,仔细照顾,好不容易等它发芽了,还有营养不良的危险。即使是开花结果,仍会有飞鸟来啄食,风雨来侵袭。”

“那后来呢?”

“后来么,我醒了啊,即使是最伟大爱情也禁不起时间的冲刷,何况我们是平凡的小人物,永远不是时间的对手。”

“王爷——”

“所以阿岫,请给我时间,让我去努力忘记。”

阿岫,你看我自己都慈航难度,如何用一苇度你。爱情有时就是含笑饮鸩酒,直至死亡方休。

我不能给你希望,然后撕碎它。

我只能尽量与你相处。

不要埋怨我残忍,只是你我都不是能凑合的人。

我对你能做的也只是这么多,不排斥,不抗拒,若你能融入。

只是这不是一场公平等待,我们起点相距太大,你才开始,我已经结束。

云岫的脸色有些灰败。

我知不能轻易说服他,对一个初涉相思海的人来说,绝不善泅,却固执不肯退却,不屈不挠,永远是退了一步后,又进了两步,越陷越深。

这个时候其实我只要给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这个人就可以为我赴汤蹈火。

我做不到。

嘈杂俗世,所剩净土已经不多,不忍心再毁掉他站立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放弃他,后院失火必会殃及全身。

不能毁不能弃,我叹息了一声,真是两难。

于是我拍着椅子和他并排坐下纱窗下,窗外凤尾竹上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下落,洁白柔软,落在人心上。

“阿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那里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被人反复叙述后作者已经不知是谁。说的是一只鲛被抓住之后,人类把它和一群鱼关在一起,然后用一种坚固透明的东西隔开。最初的时候鲛还不断去撞击那种透明的东西,它竭尽全力,伤痕累累,甚至好几次都有生命危险。但每当那透明的东西快破碎时,人类就不停加厚。后来,即使那种透明的墙被搬走,鲛也不肯再过去猎杀那些它曾经朝思暮想的鱼了。”

这个故事我简化了好多,甚至没有告诉他那块透明的东西我们称为钢化玻璃。隔了上千年的差距,还有历经沧海的沧桑,他都没办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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