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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過去幾十年雷打不動地來修行,現在他繼承「衣缽」,所以主持對他甚是客氣,一般都是好生招待著。

這不,掌廚的師兄這天特意做了幾款精緻的齋菜,正打算送去趙煒的房間,翟曼妮就說:「師兄,我正好要回房間去,要不我送過去,免得你跑一趟?」

「好,那就麻煩你了。」

「師兄客氣了。」

翟曼妮端著飯菜就去了趙煒的房間,其實送飯是藉口,她是想當面跟他致謝。

當趙煒看到她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任由她進來擺飯菜,只是目擊她掌心的疤痕時,忍不住開口問:「手心還疼嗎?」

翟曼妮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說:「好了,不疼了。」

「那心呢?還疼嗎?」翟曼妮驚訝抬頭,只見趙煒眸光深邃地盯著她看。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翟曼妮受不了,低頭繼續整理桌上的飯菜,說:「趁熱吃吧,我不打擾你了。」

翟曼妮站起身來就離開了房間,完全把來這一趟的目的給忘得一乾二淨。

她心情有些煩亂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佛珠開始念經,可早已爛熟於心的經文此刻全被他那句「翟曼妮,往前走,你值得更好的」所替代。似是他這話是一個信念一般,比念再多的經書更管用。

念經平復不了心情,翟曼妮洗澡後就睡覺去了,希望這一睡就把心中的雜念給睡沒了。

她現在都是凌晨起來上早課,到了晚上就已經很累了,所以即使心有雜念,但也很快入睡了。

在修行的這段時間,她都是一夜無夢到明天,但這天晚上她做夢了。夢裡浮現了很多畫面,有趙煒戴著口罩跟她確認是否要孩子時的眼神,有他給自己包紮傷口時專注的表情,更有他白天問她心還疼不疼時的眸光。

那個眸光,她看得出來,飽含了憐惜。

因為做了夢,翟曼妮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半夜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上早課的時間。

她起床洗漱穿衣,然後準時到達大殿上早課。她朝自己的位置走過去,但還沒走近,就看到趙煒在她隔壁的位置坐著了。

似是有心靈感應似的,他此刻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她的腳步頓住,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早。」

「……早!」翟曼妮走過去坐下,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

好在,早課時間到了。

單調寧靜的日子日復一日地過著,翟曼妮覺得跟之前沒什麼不同,卻的確又有了些不同。

每天上課,她的身邊不再是師兄,而是一個跟她一樣帶髮修行的俗人。寺廟裡面種了不少果樹,雖然師兄說可以摘來吃,但因為身高問題,她沒有摘過,但這幾天,她房間的桌子上總會莫名多了一些果子。

送果子的人從來都不留名,但她知道是誰。剛開始,她會糾結著吃還是不吃,後來擔心不吃會壞掉浪費就吃了。

這一吃,她覺得這果子特別甜特別好吃,最後索性不糾結了。

一周後,她要回南嶺市上班,在寺廟的修行要告一段落了。

一想到離開,她心裡的不舍之情就很重。

上完最後一節課回到房間,桌子上如常地放著一個果子,但跟平日不同的時,果子下面墊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在後山等你。

沒有署名,字體也沒見過,但她知道是誰。

這一刻,她理應猶豫,但實際上她不假思索就出了門,直奔後山而去。

等跑到後山,她遠遠就看到趙煒站在一棵大樹下面。

當他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轉過身來,她的腳步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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