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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蹲在坟冢前,面前一个铁盆里尽是燃烧的纸钱。香炉里立着几根香。

连翘一边烧钱一边微微哽咽道:“白芷,今生我们也算姐妹一场,投个好胎,下辈子别做下人了,就如你说的,便是当个农家小姐也是好的,命运总归掌握在自己手中。”

露珠虽然气愤白芷给蒋阮引毒,昨夜那般惨烈的情况下却也让她心中唏嘘。她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加之自从跟了蒋阮,与白芷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白芷性情温柔,每每像个大姐姐一样的照顾她,想起这些,露珠的眼圈也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发堵:“白芷姐姐,若是有来生,再相见时,愿还有幸与你做姐妹。”

两人都有些心有戚戚焉,待好容易将银盆里的纸钱烧完后,从来性子跳脱的两人都有些沉重。蒋阮没有来吊唁,主仆一场,如今却是不知道以何种面目相见,也实在是荒谬了。回到王府里,锦二瞧见露珠神色黯然的模样,第一次没有故意戏弄她,而是站在她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递给她一方帕子:“喂,你哭起来丑死了。”露珠却是没有心思与他斗嘴,垂着头没有接他的帕子。锦二见状,从来游戏花丛的老手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犹豫着凑了过去,自个人将帕子攥紧了站到露珠面前。露出愕然抬头看着他,锦二便握着帕子替她擦去脸上泪水,颇不自然道:“王府里怎么能有人哭哭啼啼的,实在是碍人观瞻。”

露珠站着不同,似是在忍耐什么,锦二的手便不由得一僵,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第一次放柔了声音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露珠终于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脸埋在他的衣襟里放声大哭起来。锦二的身子有些僵硬,不知所措的看着抓着他衣裳的露珠。露珠在王府里从来都是一个爱笑的姑娘,笑起来也十分有感染力,好似天大的事情在她这里都没什么大不了一般,如今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伤心的模样。锦二只觉得她哭的自己心都疼了,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的劝慰起来。

露珠和锦二的事情到底蒋阮不知道,等连翘回府后,她便带着连翘和天竺进了宫。自从中毒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进宫过。便是懿德太后那里也说不过去,今日便也借着这个机会进宫。蒋阮先去了慈宁宫见过懿德太后,懿德太后这许久没见到蒋阮还觉得有些奇怪,蒋阮只说自己感染了风寒便在王府里休养了十几日。懿德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又拉着她问了一会儿与萧韶夫妻之间相处的还算和睦,蒋阮一一作答。懿德太后对她和萧韶相处平和感到十分满意,大约是也为自己做的这个金玉良缘感到欢喜,便又留了蒋阮用过午膳,只是蒋阮如今既然已经嫁为人妇,成了锦英王妃,自然没有再住在公主殿的规矩。等懿德太后午休的时候,蒋阮便与杨姑姑告别。

她却也没有直接出宫,心中还记着萧韶的话。便直奔了南苑去见宣沛。前生在宫中走动的久,蒋阮也知道南苑在什么地方。只是当初宣沛却是个不得宠的,在养在她身边之前,只住在一个极其偏僻阴森的院子里。如今宣沛在宫中却是地位大不相同,深得皇帝喜爱。皇帝的喜爱或许是一种毒,会将他摆在一种众人看得见位置上,无数的冷箭和暗刀都对准着他。可是同样的,也是一道比什么都有用的护身符,只要皇帝喜爱他,任何朝他放过去的冷箭,其中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离南苑越是近,心中就越是紧张。自重生以来,她有这样紧张的时刻十分少见,跟在身边的天竺和连翘都注意到了蒋阮的反常。天竺停下脚步,道:“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对?”

蒋阮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