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页)

大了,这小半桶水在手里已如无物般轻松。

行到游廊,又见那熟悉的瘦削身影,倚栏斜望,不知眼神又眺向何处?亭中四面通透,寒风洌洌,却见他似乎丝毫未觉,身形凝重,一动不动,那衣袂飘飘,带出些寂寥与孤冷,总让人不觉中心内叹息。

z姚遥也真的叹了口气,这位少主子这般早又冒了出来,不会是又要跟她扯闲篇吧?她真没那美国时间应付他呀。上回若不是站在亭子中吹风吹得久了,又怎会着上风寒?姚遥就奇了怪了,这位表少爷倒底是身子真弱还是假弱?要不,就是药吃得多了,嘛病都跟着治了治?姚遥风寒,人家比咱吹得久吧?咋没见着人家长卧在床,还能出来得瑟瞧景?

叹息归叹息,招呼总还是要打的,这便是规矩。

☆、第二十二回

“表少爷早。”未到近前,姚遥便将木桶放置身旁,屈膝行礼,轻声打了声招呼。

表少爷听了,嘴角微翘,略转了一下脖颈,朝向姚遥,微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前日未曾过来?”

得,这位还查岗来着,姚遥心内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很是恭敬地回道:“回表少爷,奴婢是未曾来,前几日身上不适,告了葛妈妈两日假,嗯……,葛妈妈便是园子管事。”想了一下,姚遥还是一并解释了下葛妈妈的身份。

表少爷点点头,问道:“是着了风寒了吧?前些日子是冷了些。”

“回表少爷,奴婢是有些风寒,谢表少爷挂心。嗯……” 说罢,姚遥沉吟了一下,“小心地询问道:“奴婢说句逾矩的话,还望表少爷莫要怪罪。”

表少爷轻笑,说道:“说吧,我这儿听着,自不会怪你。”

“嗯……”姚遥吭哧半晌儿,想着该怎样讲才会显得委婉,不会招人厌烦。

“这般不好讲啊?”表少爷等了一忽,瞧着姚遥那为难样,随口便道:“那便莫要说了。”姚遥酝酿半天,却这般直接给倒噎了回去。憋了个难受,心里暗想,这位倒是洒脱,估计也没什么耐性,不过犹疑了一会儿,便被堵了嘴。不过,虽说自己一向秉承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之中庸之道。但若今日想尽早请离表少爷,怕真的还要越位一步了。

姚遥咬咬牙,略踌躇一下,便谨慎的告罪说了出来:“表少爷莫要怪罪,奴婢想说的是。”她略一停顿,续道:“天气这样寒冷,表少爷又是一向早起,这本是件好事儿,透透晨起的空气,倒也清新。但这亭子却实非什么好地儿,四面透风,容易着了冻,身上受寒。奴婢是清扫园子的,身子粗壮,却也在擦拭亭子时受了伤寒,病了好些时日。表少爷贵体,便更需多加注意,多加爱护,以防病体侵身,多添难过。”

“嗤。”听完姚遥这番话,表少爷久违了的耻笑又冒了出来,随后接道:“听你这番话,不晓得的,以为是个知礼的,且还说得这般有水平。你说你未曾读过书,我倒还真有些不信。不过九岁的孩子,想着轰人离开,竟能拐着弯地绕出这番言语来。哼,若说你知礼,倒不如说你更是有些胆量才是。”表少爷轻哼了一声,脸又复现,初见时面对水墨的典型面瘫,而最后那句竟明显加重语气,带出些许怒来。

“老天,这位表少爷什么心态呀?咱虽有这层意思,但最重要的,咱那是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好吧?你要不要那么心理不阳光,不正常啊?真是地,活脱脱就是一个精分,变态。”姚遥心里暗诽,却也感到有些紧张,这位主子,该不会真是动了气吧?

“表少爷千万莫要这般说奴婢,奴婢实在慌恐,若怪罪奴婢说了些逾矩的话,奴婢真实知错,但奴婢那番话确非表少爷之想,表少爷这般曲解奴婢,真是诛奴婢的心呐。”说罢,姚遥低头屈膝,尽力表现出一种惊怕之色来。心里却黑线着一串串奴婢这词,真是憋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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