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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少了一份快乐。她常常在店堂里打瞌睡,并不时喟叹道:“这世道啊,变化太快了。”

2004年5月11日一稿

2005年5月26日二稿于乐成马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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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街三“头”(1)

芙蓉街有“街”,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好歹也算是城底。这城底,虽说才一巴掌大,小得可怜,但小有小的妙处,有名堂的地方往往显得很集中,很抢眼。这“有名堂”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水井头、桥头和街头。

水井头

水井头是芙蓉街最有名的地方,在丁字街口附近。

水井头有口老井,它是芙蓉街的眼睛。它挖于何时,人们说不清楚,反正它比较久远。

水井头东首,民国初年建有路廊,名字就叫“水井头路廊”。这说明,水井头是先有“水井”,再有“路廊”,而且,那时“水井”名字恐怕已很响亮,使得捐资建造“路廊”的俞董光先生,索性拿它作为“路廊”的名字。只是很可惜,民国二十九年农历三月廿二,该路廊毁于大火。

自然,路廊毁了,水井还在。这口水井,它底方口圆,一人两手见深,水很清冽,聊聊它并不冤枉。

八月多雷雨,山洪一发,老井会轰轰然喷涌出水柱,还会急急跑出许多小鱼、小虾来;细细推究,那些生灵并非井内所养,却分明来自地下,来自异地他乡。井底如此活络,便用不着掏,用不着打矾,而那水便如处子般地可爱了。每至夜深更静,月上中天,你探头看那井,水绿莹莹的恰如宝石,而月便成了嵌在宝石中的镜子了。于是,你便会生出诗意来,神思像长上翅膀,会猎猎飞动起来。

镇上逢二赶七作市,街口人流愈见拥挤;大暑天,你若到井头吊水,那就大错特错了,水桶刚吊出井口,便会有许许多多黑黝黝的手扯住它,于是山民们一个挨着一个,摘掉箬笠或草帽,伸长脖子,用嘴衔着桶沿,双手捧着桶子,举过头,哈哧哈哧,淋淋漓漓,喝了个气喘肚子圆,淋了个满裤裆清爽。有人说,这水营养丰富,因而见得井邻几家十有七人长了膘,胖得可爱。当然,这是笑谈,否则,姑娘媳妇们就不敢吃这井里的水了。其实,姑娘媳妇们最爱这井里的水。换下的衣裳放水中浸浸、搓搓,不用揩肥皂,污垢自会褪尽,再用水冲冲,便清爽无比了。最无赖,这水夏凉冬暖,甚合人意。特别是秋消冬临,天寒地冻,这井却似蒸笼,热气腾腾,吊出的水,便可以洗脸擦身子。这样,便又添了护肤、省力的妙处,更生出了许多骄傲的故事。

谁都说,这井如此奇妙,全是因了水活。

桥头

芙蓉街分上街、下街两片,拦腰串一条溪,架着桥。这桥是石桥,长35米,宽2米,高米,7孔,桥面相咬21条石阶,叫中安桥。

芙蓉街人习惯称中安桥为“桥头”。

桥头生景色,也热闹。二七作市,桥上人串人,桥下溪滩上人挤人,或卖牲口,或卖粮食,或卖蔬菜瓜果,或卖竹木,或卖家具,乱哄哄,着实神气。人旺,便破了祖宗规矩,桥上走的分明是女人,男人也去穿桥孔。但这桥总不见它坍下来。

有人把桥头比作大戏台,有看头,且越看越热闹。

既是热闹,走江湖的就插一杠。师傅赤着上身,亮着肉疙瘩,嗖嗖嗖,兜着风,铁镖贴着你的鼻尖打出一个个大圈子,接着又敲锣,又吆喝,间或倒立身子,密密走。看看已是时候,便耍拳弄枪,滚钉板,顶捣臼,手劈青石,赢得阵阵喝彩。喝彩正热,你忽然被请出来,一张膏药啪的打在你的腰眼上,你犯急,一语道破:“师傅,你别作弄人了,这膏药是假的,好端端的,我腰疼得要命。”这时,师傅脸色红爿爿,像桃花,嘴也乖:“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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