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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环境的细节,她如鹰般的眼眸扫过每一处角落,坐在她对面位置的如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缓缓开口唤道:“子卿……”
韩文殊此时心思都在观察这房间细节上,蓦地被这一唤,心虚得差点将桌掀翻,因动静大了些,只见如意眉尖一挑,轻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韩文殊尴尬地笑笑,忙挥手解释:“无事无事,只是近来常有些惊魂不定……”
纪澄点头附和:“从今早见到子卿兄起,他便没正常过,不是不理人,就是说话语无伦次,脸色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如意蹙眉,眼中有些担忧,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声音有些微不可闻的颤抖:“我听说你前日夜里着凉发了急症,连早朝都未去成,我、我以为——”
见韩文殊与纪澄都面露疑惑地注视着自己,如意扯出一个苦笑,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韩文殊自来到这个世界,总是将接触到的人所说的每句话都过一遍心,此时如意一反其镇定的常态,她明显感到他内心的慌张,她竖起耳朵等着听他未说完的话,然而他却将话题转向另一边,关切且担忧地询问:“今日可都好了吗?近来骤冷,你可有多穿点儿?朝服里是否加了寒衣?”
韩文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弄得不知所措,她心中冷笑,莫非这就是余情未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她都不应回答得太过热情或是冷淡,就像她给出的定位,眼前这人,只是初识的旧友。
“不劳如意兄费心,小弟虽是粗人一个,但好在家中侍从婢女都还算用心。”韩文殊声音和缓,循礼一笑。
如意眼中热切慢慢变得冰冷,结冰一般化作一滩死水。
随后二人相谈总是寥寥几句便僵持冷场,一旁虽有纪澄这个活宝作陪,韩文殊仍觉得气氛诡谲,屋中虽摆着暖炉,但仍旧背脊发凉,浑身不自在,索性便想寻了个理由告辞。
起身前,纪澄还打趣道下次小聚要到她府中做客,话里话外都抱怨她未曾邀请过他二人到韩府雪梅亭做客。韩文殊心中暗道,她房中布置与闺阁一般无二,自是不能请他二人进去,否则她女扮男装的事可不就败露了吗。
想着这捣蛋鬼应该只是一时兴起,若是当即推拒,只怕会燃起他更大的好奇心,韩文殊正想将话题扯到别的上面,好敷衍过去,一直冷眼旁观的如意突然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我府上有些上好的药材,你拿去罢。”
韩文殊觉得眼前这人很别扭,忽冷忽热,时而关心时而疏离。既然重生到这个地方,在没弄清与这人实质的关系之前,她不想牵扯到过去的人,只想活好当下,顾好眼前,便有意与他疏远。
她礼貌而又谦恭,就像是寻常晚辈对待前辈一般,拱手道谢,嘴上却婉拒:“如意兄的心意,小弟心领了。今日下朝后,陛下曾赐了些珍贵的灵药,小弟的马车险些装不下,才借光搭乘了澄弟的马车。陛下厚赏,只怕一冬都吃不完。”
她这话中意思,不光是推拒了如意的赠药,还借此告知他今日到此并非是她心甘情愿,乃是因马车被皇帝所赐装满,无处落脚,才不得已随纪澄到他舍下做客的。
如意听她这般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他神色甚至不再冰冷,就连一丝一毫的情绪也都不复存在,仿佛有一个坚硬的壳牢牢将他的内心包住。
韩文殊很满意他这个反应,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只有两天,但是她却极力融合于其中,若非万不得已,尽量不会去触碰敏感问题,也尽量让自己油滑圆润,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冷漠寂然的男子,她却从心底深处慢慢滋长出一种凌虐与折磨的欲望,不过相处一两个时辰,她却几次三番控制不住这种畸形而又变态的渴望。好在最初定睛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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