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5页)
都不怕吗?”
“怕?”韩文殊不禁重复,随即却苦涩地笑了一声,“本将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本将亲眼见过死亡,甚至经历过死亡,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怕的,是生者的痛苦……”
她的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王进跟着辇车走在一旁,自然是什么也没听到,释然笑道:“大人这么说,下官就明白了,大人毕竟曾在战场上统帅千军,曾经马革裹尸、刀口上舔血,什么没见过。”
韩文殊淡淡一笑,再不作回答。
安静地走了一会儿,辇车缓缓停下,似乎是到了目的地,王进亲自上前,掀开车帘,将韩文殊从车上扶出来,并将她眼上的黑布摘下,明媚的阳光划过眼帘,带着微微的刺痛,还有一阵阵的满足感,她微微仰起脸,太舒服了,韩文殊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竟能如此渴望阳光。
正沉浸其中,一旁的王进不忍心地提醒:“大人,太后娘娘正在里面等着呢,我们进去吧。”
韩文殊淡然朝里走去,王进咬了咬牙,在她身后扬声道:“韩大人,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掖殿。
本是杂草丛生,无人问津的地方,今日得太后临驾,今日竟有焕然一新的样貌,正月的寒气还在,地上的草芽还未长出,但是旧岁的枯枝烂叶已被清理,倒显得这间冷宫异常宽敞,气氛便也更加肃静了。
韩文殊手脚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阵阵的,也略略缓解了肃穆的氛围。
外阶上临时铺设了坐席,屋檐上还垂下一卷卷竹席,太后就正襟危坐于竹席之后,隐约有三四道人影,坐着的就两位,其余的伺候在其身后。另外还有一白衣身形坐于稍远处的侧席,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韩文殊凤眸轻扫,视线从一旁宫人手中的刑具掠过,不禁摇头冷笑。
都是些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真品的刑具,若不是她前半生当过导演,曾接触过这些道具,恐怕她都不知道这些事做什么用的。
“大胆犯人,见到太后娘娘,还不下跪吗?”竹帘前,东福海厉声喝道。
韩文殊回转过身,屈伸跪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臣韩文殊见过太后娘娘。”
那席上轻哼一声,似乎不屑受其大礼。
“你这乱臣贼子,竟死不悔还,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东福海听她自称“臣”,而非“罪臣”,便揪住不放。
“臣无罪,何来认罪之说。”韩文殊斩钉截铁。
“你——”东福海指着他,气急败坏,随即转过头,看向坐在席上的太后,唤道:“太后娘娘,您看……”
韩文殊丝毫不惧,微微扬头,直视着帘中人,由于竹帘的遮蔽,她甚至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却也能感知到对方的冷漠与怒意。
太后扬了扬手,华丽的衣袖随之荡动,庄韵的声音传来,带着无所谓的语气,吩咐道:“用刑吧。”
旁边坐着的人影似乎颤了一下,那道白衣身影也已僵住,只听熟悉的声音轻声制止:“母后,且慢用刑。”
是嬴瑀的声音,里面坐着的人是城安王啊。
韩文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嬴瑀顿了顿,似乎是正在思考,片刻后,扬声对韩文殊问道:“本王想问韩大人一个问题。”
“殿下请讲。”韩文殊道。
嬴瑀悠悠问道:“大人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罪?”
“太后娘娘已告知微臣,然臣并未做过此事。”韩文殊定定回答。
“你是想说娘娘冤枉了你不成?”那东福海听不下去,出声怪叫道。
嬴瑀阴厉地眼风从他身上扫过,东福海浑身一颤,立马噤声,有些不服气地看向太后,见她没有意思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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