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4/5页)
嬴珩夺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住,抱入怀中,没有丝毫迟疑。
“子卿!”
江辙双膝跪地,告罪道:“陛下恕罪,韩大人突然倒地,臣措手不及,恐将她伤了。”
嬴珩关切怀中人,旁事一个字都未听进去,须臾,怀中人儿艰难地睁开双眼,面色惨白,展颜满意地一笑后,转而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虚弱地问道:“你不是不见我吗?”
嬴珩看着她,皱了皱眉,“传太医!”
韩文殊拽住他衣角,制止他道:“不用了,我就是饿了,你招待我进去吃一顿,我就好了。”
他盯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寒眸透着冰冷,幽深如潭,过了片刻,他方才冷声命令:“来人,去太医院取一碗醒酒汤来,解解韩大人的宿醉。”
☆、风雨
宣室殿还是一样的味道,淡淡的龙涎香,掺着一抹竹香,还有……嬴珩身上的味道。
韩文殊用力地呼吸,高傲如她,却低着头闯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被江辙拦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觉得这五天过得恍恍惚惚,仿佛已经消逝了十五年。
前世的时候,哪里会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也会为情低头。真是应了那句庸俗到用烂的古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还不到生死抉择,单单他的冷漠以待,已经让她揪心似的痛了。
不过心中竟然隐隐有丝欣喜,今日总算见到了这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罪魁祸首了,始终觉得那晚的不欢而散,有些对不住他,可是想到年宴后他的那道圣旨,心里又难掩酸楚,仿佛不可抑制一般,想骂他,想打他,想责怪他,却又盼着他说出一些道理,让她可以理解他的道理。
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看着他从桌上拿起白玉碗,用汤匙搅动了几下,黑色的药汁随之旋动,像心的涟漪。他将碗沿置于唇边,细细啖了一口,似乎温度刚刚好,便递到她面前。
“把药喝了。”他音色不太自然。
韩文殊略略迟疑,十五年不见,已不晓得如何对处,“我的酒早就醒了。”
嬴珩蹙眉,端着玉碗的手却并未收回,“这是解宿醉的,早上吐得那么厉害,喝了这个会舒服点。”
韩文殊垂眸,静静地一动不动,声音闷闷,“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吐得厉害?”
“我……”嬴珩一怔,似是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便讪讪打晃:“朕、朕是听御弟说的。”
韩文殊猛地抬起头,愣愣地注视着他,不敢相信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他竟自称了“朕”。
“为什么要这么说话?”韩文殊小心翼翼地问。
“你先把药喝了。”嬴珩眸色一黯,躲开她灼灼目光。
韩文殊咬了咬唇,将他手中药碗取过,一饮而尽,用袖口擦过嘴角,看着他静静问:“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嬴珩并不回答,转身挪步到轩窗下,淡漠看向窗外。
“珩哥……”韩文殊轻唤,望着他萧瑟的背影,轻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逼你?”
“没有人逼我。”嬴珩缓缓转过身,神色古井不波,语意寒彻,似是挣扎,过了许久,方才冷冷说道:“是我自己不想了。”
本是绝情的狠话,韩文殊却无动于衷,只是心疼到不能自已,徐徐道:“曾听人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少时以为这句诗的意思是,随着时间消逝,相思之情渐渐消弭。到了如今才懂得,思君之情不会减,有的只是衣带渐宽,身形萧索,折磨到人死灯灭才是个尽头。”
嬴珩身上一颤,微微动容却又转瞬恢复如常,韩文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浅浅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五日过得不好,你黑了、瘦了,‘为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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