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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商店门口，都排起了长龙似的退货队伍。

史天雄和金月兰一看事态严重，马上召集各分店经理和各部门经理到总店会议室商量对策。

等待退货的人，有许多是六大商场的职工家属。六大商场同时挂出了同一内容的巨幅标语：向“都得利”学习，以全市最低价回报全市人民。前来退货的人，手里都拿着六大商场同类产品的发票，购买时间都在同一天。这次抢购肯定是六大商场策划、组织的，这一点已经用不着讨论了。

退货，大家都没有异议。对于按不按承诺，退货后再补给顾客差价，经理们争论起来。主张补差价的人，认为事关公司信誉，马虎不得，该出血时必须出。反对者也振振有词，认为一天买两台电视、两台冰箱、两台空调的人，已经不是顾客，而是打劫的强盗，退货已经够便宜他们了，现补给他们差价，没有道理。

金月兰听到这里，喊道：“大家静一静！梅经理，如果把这些差价全部补了，我们要损失多少钱？”

梅红雨打开自己的文件夹，说道：“这三天，我们的销售额是6873。7486万元。据抽样统计，这三天，六大商场的商品价格，平均比我们低百分之七点八。如果在两边都买了商品的总额达到全部销售额的百分之五十，我们将损失260万。如果……”会议室顿时炸了锅。梅红雨提高声音道：“我话还没有说完。电器，大件家电，大商场的价格比我们平均低百分之五点四。还按百分之五十计算，我们将损失200万。最坏的结果，我们将损失400万元。”

会场突然间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一直低着头抽烟的董事长史天雄。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都得利”遇到的最严峻的关头，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了。这个时候，指挥官的决定会对战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史天雄说道：“我相信我们的对手已经把西平所有的媒体都请来了。如果我们退缩了，后果不用我描画，你们都能想象出来。西平的根据地都稳不住，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盆地？梅经理刚才算的账，理论上是对的。我认为，这三天来‘都得利’购物的顾客，受人支使的，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我们不折不扣兑现我们的承诺，顶多损失200万元。如果把这200万当成广告投入来看，大家心里的感受肯定就不同了。今年，我们在西平地区的广告预算是280万，目前已用了160万。你们想想，我们用剩下的120万元，能不能让西平的所有媒体都关注我们‘都得利’如何保卫天天全市最低价的信誉？做不到。何况，传媒以这种方式宣传，与单纯的广告宣传，效果不能同日而语。我的意见，是拿出200万，迎接对手的挑战。除去下半年不用再投入的120万广告费，这么做的风险只剩下80万了。用80万买这块天天全市最低价的信誉金牌，我认为是值得的。你们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讨论。”

西平的大小媒体，果真都被这场闻所未闻的商战吸引住了，都派了精兵强将，赶到“都得利”总店和各分店，进行现场采访。整箱整箱的百元现钞被押款车运到“都得利”的各个店。

陆承伟和齐怀仲接到陆小艺，没回锦绣中华园，直接到了“都得利”总店门外。陆小艺隔着玻璃，看着等待退货的长队和维持秩序的警察，说道：“挺壮观的。史天雄气魄蛮大，野心也不小，几百万的注都敢下了。我看‘都得利’最终未必是输家。”

齐怀仲接道：“小艺，还是你了解天雄。我们正在研究和天雄的‘都得利’合作的可行性。说不定承伟有一天会成为‘都得利’的最大股东。‘都得利’这步棋，很大气，肯定是赢家。下星期他们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陆小艺扭头看看陆承伟，“你既然想插手‘都得利’，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陆承伟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