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4页)

你就快点走吧。”

金月兰拎着密码箱,晃晃悠悠出了巷子,像是遭人打劫了一样。

史天雄忙迎了上去,“怎么了?她……”

金月兰拉开车门,把密码箱朝里一扔,禁不住泪如雨下,呜咽道:“挣,挣这些钱有什么意思!什么美好的东西,都叫它生生毁掉了,毁掉了……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激动地用手拍打着车顶。史天雄干咽着,下意识地用手拍着金月兰的后背,没有说话。

猛然间看见金月兰面色如纸,像一滩泥一样贴着车体向下溜,忙弯腰伸手托住金月兰,喊叫道:“你怎么了,月兰?”

金月兰无力地睁睁眼睛,慢慢摇摇头,断断续续说:“老……老毛病,一伤心……就犯低血糖……喝点糖水……送我回去……”

史天雄忙把金月兰抱上车,到附近买了一听可口可乐、一包白糖,开车直奔宴园小区。

金月兰躺在床上,又喝了一大碗白糖水,才慢慢缓过劲来,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看见史天雄又端来半脸盆温水,金月兰挣扎着要自己起来洗手洗脸。史天雄抓住金月兰的双肩,轻轻把金月兰放平了,深情地看着金月兰说道:“让我来吧。”说着,从水里捞出毛巾,拧了拧,展开,仔细地在金月兰脸上擦拭起来。金月兰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击中了。软绵绵地,静静地躺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屋顶的灯。史天雄仔细地擦了金月兰的脸,仔细地擦了金月兰的手,也有些激动起来。

20年了,他们终于等来了这第一次亲密接触。这次亲密接触来得太迟了,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像同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样,在激烈战斗的间隙里,相互帮助着包扎伤口,相互交流着战斗经验,目的似乎只有一个:为了更多地消灭敌人。史天雄一边擦拭着,一边轻轻地说着,“太危险了。你什么时候落下了这个毛病?这种关键时期,你可不要病倒呵!这就像打仗打成了胶着状,谁能够顶住,谁就是胜利者。困难当然还会有很多,只要我和你没有倒下,‘都得利’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你听听那些孩子们唱的什么歌?我觉得我走这一步,还是走迟了。好在,我还是走了出来。现在做,还来得及。我越来越坚信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对于中国未来,是有价值的。”这种自言自语,虽然是在激励自己,可也需要得到倾听者的反馈。又独语了一会儿,史天雄发现了异常。金月兰的两手热烫,双颊绯红,呼吸也有些急促,晶莹的泪珠儿,像清泉一样,从两只眼睛里汩汩流出。史天雄把金月兰的软绵无力的手紧紧抓住,愣愣地看着这个像进入了迷幻或醉酒状态的热烫热烫的女人,不知所措地问:“月,月兰,你,你又怎么了?”

金月兰的思绪早就滑向自然而纯粹的女人的思维模式里。她不再是一个身披戎装的女战士、女英雄了。她仅仅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需要爱,需要爱护,甚至需要征服的女人。一个英英武武的男人,在她病弱的时候,这样仔细地擦洗她的脸、她的手,这还是第一次。这个男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是她在少女时代都愿意身心相许的男人!这种如梦似幻的情景,难道真是现实吗?如果它真的是现实,那么,前20年所经历的苦难,和眼前遇到的艰难,一种早已中断了的,在最近一两年努力寻找却还没有完全找到的感觉和记忆,慢慢有了温度,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因为冬季过于漫长,因为倒春寒的频繁光临,这种苏醒的过程,也变得绵长起来。听着史天雄的喁喁诉说,她又觉得这种两个人的世界不大真实。其实,她那完全苏醒了的成熟女人的身体,已经先她的理智,控制住她了。这种渴望男人全面进入的念头,早像一个电闪,把她着着实实地击中了。听到史天雄关切的问询,金月兰突然来了力量,挣脱了史天雄的手,又把史天雄的双手死死地抓住,紧紧压在起伏的胸前,喃喃地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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