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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提著魚桶走了過來,坐在了屋檐下準備換鞋,「二位聊些什麼呢?」

「正聊起姚兄的行卷之事。」李仙緣說道,「小生覺得才兩首詩,實在太寒酸了。不如就讓小刀來捉刀代筆,給姚兄添上兩首吧!」

「就你?」薛紹和姚元崇一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瞧不起人嗎?」李仙緣臉色一正,清咳了一聲作沉思狀,良久,點點頭,「聽著!」

「天上下了雨,地下好多水;出門釣魚去,回來一身泥!」李仙緣嘖嘖的道,「怎麼樣,文采斐然吧!」

薛紹和姚元崇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月奴擔著一盆水走了過來,在薛紹面前跪坐而下,「請為公子浴足!」

「好。」薛紹脫了木屐踩進水盆里,水溫剛好。下雨天的赤著腳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泡一泡還真是舒服。

「哎呀,觸景有感,小生再來一首!」李仙緣嘖嘖的道,「公子兩腿泥,美人一盆水。素手輕且柔,郎情妾有意!」

「哈哈哈!」

月奴臉上一紅,恨恨的剜了李仙緣一眼,再胡說八道,一劍戳死你!

李仙緣被她瞪得渾身一寒,「嘿嘿,小生獻醜了!」

「你那丑,還是少獻一點為妙。」薛紹笑道,「不學無術的九品俗吏,我都不知道你這官是怎麼混來的!」

「開玩笑,小生可是舉明經考上的!」李仙緣臉色一正,說道,「帖經墨義,豈是等閒!」

「原來李兄還是舉明經入仕,失敬、失敬啊!」姚元崇拱手拜了拜,笑道,「本朝科考最重進士與明經。進士著重於詩賦文章,明經著重於貼經墨義。姚某,也只能去考明經科了。」

貼經墨義,是指明經的考試方式。

貼經,就像是現在考試當中的「完形填空」,將經書當中的某一段遮住只露出個字,然後讓考生將這一段補寫完整。

墨義,就像是「名詞解釋」,比如「學而時習之不亦糖糖乎」這一段論語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典故,一一說明解釋清楚。

當然,舉明經也不代表完全不看重詩賦,至少可以當作是「特長加分」。

這樣的考試規則,在現在的高考也仍在沿用。不知道是否稱得上是「國粹」。

薛紹走進去和他們二人坐在了一起,說道:「貼經墨義應該算是簡單的吧,本朝有許多臣子都是舉明經。我聽說進士科才是真的難,進士及策以後的身言書判都不是一般人能通過的!時下不是有一說,叫做三十年老明經,五十年少進士麼?」

「對啊!進士科極難!」李仙緣深有感慨的道,「考生就算是進士及策脫穎而出了,還要經由吏部進行身言書判的嚴格選官。首先是要檢驗書法是否遒美,這是書;判文章是否出眾,這是判。二者優秀還要看體貌是否雄偉端正,言辭是否得體辯正,這是身與言。身言書判之後,還要考察考生有何特長,再由吏部的官員決定授予什麼樣的官職。當然,就算到了這一步,這官也不是想授就能授的。吏部要上報到尚書僕射那裡,僕射首肯了還要轉由門下省反覆的審核。嘿嘿,任你才華蓋世文章風流,一表人才人中龍鳳,要是討不了尚書宰相們的歡心,一輩子別想得授官職——呶,小生就認識好幾個進士及策的人,十幾年了還沒混到官職呢,現在都在那些王公大臣將軍們的府里充當幕僚,混一口閒飯來吃。」

姚元崇搖頭苦笑,「所以,除非是皇帝陛下直接下旨封的官職,或是出身高門仕族的學子,再或者是生來就該做官的恩蔭,否則很難得到官職。姚某出身吳興姚氏尚且難以謀到官職,就不用提那些寒門士子了。」

薛紹呵呵的笑,「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我這七品太官令,似乎挺值錢啊!」

李仙緣直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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