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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這個告狀的傢伙肯定就是韋待價了。

上官婉兒悄悄的說,武太后順著「逃兵」這根藤稍稍往下一摸索,很自然的就知道了許多夏州與朔方軍的事情。於是乎,她老人家就送來了這一味平降心火的良藥。

薛紹的心裡算是明白到了透亮。如果韋待價不是武則天的親信寵臣,他是沒那個機會被派去接管夏州與朔方軍的。等到了那裡,如果沒有武則天的強力撐腰,韋待價也沒那個膽子為所欲為。

換句話說,韋待價在那邊幹了些什麼,武則天是早就知道並予以了默許的。只是到了現如今這個地步,逃兵事件與紅葉商會事件接連發生,武則天擔心韋待價徹底的激怒薛紹,這才出面安撫。

「行,我明白了。」聽完上官婉兒的話以後,薛紹的語氣有點冷。

上官婉兒頗懷擔憂,「公子,太后也不容易,你不要怪她老人家。一國之大方方面面都要管顧,不是隨時隨地都能一碗水擔平的。如若兼顧私情太甚,往往就會偏頗了公義。此一層,還望公子多加體諒!」

上官婉兒的一聲「公子」叫得薛紹的心裡舒坦了幾分,這遠比稱呼「駙馬、尚書」之類的顯得親近多了。

按她的意思往下一想,薛紹覺得她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

雖然韋待價上任之後頻頻的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但是自己當初新上任之時還一刀砍了首輔宰相裴炎任命的親信長史唐懷壁呢,後來還博來了一個「人屠」的稱號,就連當時的國丈韋玄貞去了夏州都被整到了鼻青臉腫。

相比之下,韋待價幹的事情還真就不算什麼了。

換作是誰,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穩固自己的地位、撼衛自己的權威是第一要務。這免不得就要撼動舊有的權力與利益集團。在這一點上武則天始終一個原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是選了韋待價,她就會給予韋待價最大的信任與最大的支持。

歸根到底,她無非是希望韋待價能夠管好夏州民生、穩固朔方邊防。用上官婉兒的話說,武則天這麼做也是出於一番公心。

「我明白了。」薛紹道,「請回復太后,就說這藥來得正及時,臣謝太后賜藥。」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當真明白啦?」

「那還能有假?」薛紹微笑道,「不過,你要是想再指點我幾句,我肯定洗耳恭聽。」

「指點我可不敢當。」上官婉兒笑嘻嘻的道,「我就給你說個小例子吧——假如有一天貴公子薛麒玉和鄰居家的孩子打了架,哭哭啼啼的跑來找你,你怎麼辦?」

薛紹眨了眨眼睛,「麒玉還小,不會打架。」

上官婉兒無奈的笑了一笑,「都說了,是假如。」

「我家也沒鄰居啊!」薛紹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剛來洛陽的時候曾經有過,後來都搬遷了。太平公主府,從來都是霸占一整坊的。」

「假如,我說是假如!」上官婉兒知道薛紹又在耍寶了,又好氣又好笑,「你有沒有認真跟我說話呢?」

「我這不是都正襟危坐了嘛?」薛紹坐直了身子很嚴肅的樣子,揚起拳頭一板一眼道,「關於你的這個問題,我認真思考之後得出了結果——我會對麒玉說,你這個沒用的軟球打架輸了還有臉哭著回來找你爹?你爹的臉都給你丟盡了!趕緊自己打回去、直到打贏為止!」

「不跟你說了,氣死我了!」上官婉兒氣乎乎的起身就要走。

「唉唉,別走!」薛紹連忙將她攔住,賠笑道,「說笑呢——我知道你的意思。」

「什麼意思,說來聽聽?」上官婉兒側著身子斜睨薛紹,仿佛是真生氣又仿佛是氣樂了。

「我和韋待價相比起來,當然是我跟太后更加親近嘛!」薛紹笑眯眯的道,「如果我跟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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