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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務挺笑了,「倘若你我二人聯手,誰人能敵?」

自己答說,無下無敵。

當時,叛逆的程務挺放聲大笑。

……

尚武台籌建之時,整日泡在酒罈子裡的程務挺,被他的家奴運到了洛陽,並且大鬧兵部官署。醒酒之後,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怎麼來的洛陽。

當時,酒鬼程務挺說,「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幹什麼都會牽連到你。所以我閉門不出什麼人都不接觸、什麼事情都不參與。我一直吃喝等死,真到了埋入黃土的那一天,便是給了你一個交待。」

……

往事,不堪回首。

但往事,偏又刻在心頭。

「現在,你算是徹底的交待了,如此的清楚明白。」薛紹捧著它,雙手發抖,「但是,你都只剩一個頭了……一個頭!你讓我……怎麼,怎麼將你葬入黃土?!」

身邊的將士,聽到了薛紹的哭聲。

但是他們,聽不到薛紹的心碎。

很多人哭了。

薛紹一直背對著他們,現在,他慢慢的將程務挺的人頭放回了盒子裡。

「王昱呢?」薛紹問。

有人在他身後回答道:「王將軍……沒有回來。」

薛紹猛的一怔,赫然轉過身來,「為什麼?」

答話的是王昱的隨從,他慌忙跪在了地上,說道:「骨咄祿說,王將軍是個難得的人才。突厥汗國,需要他這樣的人才。他要把王將軍帶回牙帳,並把自己最愛的女兒許配給他。骨咄祿還說,要讓王將軍有生之年和他的世世代代,都留在突厥。」

「噗!」

一聲響後,跪在地上的小卒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驚慌的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

而他身邊的將軍們全都快要嚇瘋了,一同沖向了主帥薛紹。

「薛帥!!」

薛紹倒在了地上,嘴邊和胸前全是血。耳邊無數的人在大聲的呼喊,但是他閉著眼睛,什麼都聽不到。

……

天是醉人的湛藍,雲朵白得溫柔。

薛紹騎著馬,馬是威龍,輕盈徐緩的走在一片蔥鬱的草原上。

前方有很多的人,或者騎著馬或者在奔跑,都背對著薛紹。薛紹看不到他們的臉,卻認得他們的鎧甲和戰袍。

「那是我的袍澤弟兄們!」

有一個人,穿著青龍戰袍騎著高頭大馬,提了一竿丈許長的馬槊,威風凜凜的朝自己跑來。

「惡來,別來無恙?」薛紹看著他,微笑。

他看到程務挺的身後還跟著另一騎,騎著一樣的馬穿著一樣的袍鎧,手裡也提著一竿馬槊。

槊不過程,這個說法曾在皇城內廣為流傳,說的就是現任千牛衛大將軍程伯獻,和程務挺的兒子程齊之。

「程兄。」薛紹輕喚了一聲。

程齊之站在他父親的身後,只是對薛紹微笑。

「承譽,我們有段日子沒見了吧?」惡來的嗓音,仍是那麼粗獷奔放。

「是啊,有段日子了。」薛紹微笑著上下打量他,又看了一眼不斷向前奔跑的將士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不知道。」程務挺笑,「走到哪裡,就是哪裡吧!」

「跟我回去,怎麼樣?」薛紹說道。

程務挺突然放聲大笑。程齊之也跟著笑。

「你們笑什麼?還笑得如此暢快?」薛紹不解的問。

父子倆仍是暢快的大笑,笑個不停,越笑越大聲。

笑著笑著,他們就慢慢的消失了,就像是一陣煙霧那樣,漸漸的被風吹散了。

「你們,跟我回去啊!」薛紹大聲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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