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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長兄如父」的薛顗一樣,蕭氏也真正做到了「長嫂如母」。
蕭氏是真正飽讀詩書、在禮樂教化之下長大成人的名門閨秀,非常重視禮法。在郊外官道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她沒有拋頭露面的走下車來。
薛紹走到車旁拱手拜道:「薛紹拜見兄嫂!」
「二郎快快免禮。」蕭氏將車簾撩起一些看了薛紹一眼,如此稍稍一露面也戴著宮帷帽,言語之間充滿了親切與關愛,當真就如同母親一般殷殷而道,「兩年不見,二郎已然長成丰姿偉儀的大丈夫,奴家甚是欣慰!」
一番敘禮後,薛顗讓薛紹與他並肩行走,說乘車太久想走上幾步,也好看一看闊別兩年之久的京師壯景。兄弟二人聊了一些家長里短,薛紹也問起了和大哥同在濟州的三弟薛緒的情況。薛顗說薛緒的妻子成氏正有孕在身不便遠行,因此這次沒有同來。
「二郎啊,你看三郎虛歲二十都快要當爹了,你卻仍是風流倜儻眷戀花叢,遲遲不肯成家。」閒話說了沒有幾句,薛顗果然就切入正題了,「以往這些事情,為兄從不說你。但是,你怎麼連太平公主都敢招惹呢?」
薛紹無奈的笑了一笑,說道:「大哥,小弟再色膽包天,也不會招惹太平公主啊!」
「這麼說,是有好事之人舉薦於你了?」薛顗眉頭一皺,顯然是對那個「舉薦之人」相當的不滿。
薛紹點了點頭,「原本小弟也只是迫於無奈的去應酬一番,打定主意是要在太平公主那裡尋個晦氣遭她厭惡,想來此事應該也就過去了。誰料誤打誤撞反倒是跟她糾纏不清了!」
「怎麼回事?」
薛紹便將龍首池英雄救美並揍美、以及後來的一些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說。當然,張窈窕的事情是肯定沒有提的。
「莫非真是天意?」薛顗站住了腳步,一手剪背一手撫髯,表情凝重的做出了一副「無語望蒼天」的姿態。
毫無疑問,薛顗對這門婚事根本不持看好的態度,這倒是不出乎薛紹的意料之外。用薛克構的話來說,娶妻得公主平地買官府,書香門第的貴族人家對娶公主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感冒。再加上薛父娶了城陽公主之後,因為城陽公主卷進巫蠱案中而被流放那麼多年,一家人吃了多少苦頭?直到父母二人全都躺進了官槨之中才回到長安,這都是前車之鑑。
「兄長有何憂慮?」薛紹試探的問道。
薛顗雙眉緊皺,反問:「為兄,能不憂慮麼?」
薛紹自信的微微一笑,「大哥,你應該對我有信心。太平公主,會是一個令人滿意的薛家好媳婦。」
「太平公主自身如何,其實並不重要。」薛顗說道,「關鍵在於,她有一個飛揚跋扈、權傾天下的母親。」
薛紹耐心的傾聽。
薛顗雙眉深皺的道:「這個女人,絕非尋常善類。她足智多謀極善權術,能人所不能敢人所不敢,視綱常禮法如無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薛紹未插一言,耐心的聽著薛顗把武則天足足數落了不少於十五分鐘。有一件事情現在薛紹可以肯定,薛顗沒少讀書學問是真不錯,他說了這麼久基本上沒有一個重複的形容詞,當然也沒有幾個好詞。如果把他的話記錄下來,應該會是一篇洋洋灑灑文采飛揚的戰鬥檄文。
「哎……」薛顗用一聲長嘆作為他的檄文結尾,然後說道:「朝廷制令召我進京商議婚姻大事,我見那制令上的字跡娟秀清婉定是出自女子之手,心中就已經涼了半截。如果是陛下下敕,天后或許還會出面阻止;但如果是天后下制,那就肯定是避無可避了。」
薛紹不禁笑了,「大哥,你說得對。事已至此,抱怨也是無用。」
「你說得倒是輕鬆。」薛顗苦笑一聲,「我們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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