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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弓仁有點急,「再這樣下去,會凍僵的!」

「不打了。」噶爾欽陵長嘆了一聲,「我是說,不打了!」

論弓仁惶然瞪大了眼睛,「父帥?!」

「什麼也不要再說!」噶爾欽陵抬起手,無力的擺了一擺,「你馬上率領我們本族的軍士離開這裡。」

論弓仁大吃了一驚,「父帥讓我去哪裡?」

噶爾欽陵眯著眼睛看了看論弓仁身後的兩人,信得過。然後他小聲道:「去薛紹那裡。」

「啊?!」論弓仁的眼睛都瞪大了,「孩兒豈能叛國投敵?!」

「你還有國嗎?」噶爾欽陵厲聲問道。

論弓仁頓時無語以對,急道:「那我也不能就這樣離開父親!」

「沒有哪個兒子,能夠永遠跟隨他的父親。」噶爾欽陵說道,「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死去了的父親。」

「父親!……」論弓仁大喊一聲跪倒在了雪地里,大聲嘶吼,「我不走!!」

噶爾欽陵一言不發,轉過了頭去平靜的看著遠方。

父子倆一站一跪對峙了很久,都變成了雪人。

噶爾欽陵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他更加不會更改自己已經做下的決定。這些,論弓仁比誰都清楚。

「我去……」論弓仁終究是小聲的說了這一句。

言畢,淚如雨下。

噶爾欽陵仍是那樣定定的看著遠方,說道:「秘密聚集,夜半出行。讓你身後的這兩個人馬上動身,去主動聯絡薛紹。」

「我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血海深仇,累世難忘。」論弓仁小聲道,「薛紹不會接納我們的……」

「他會的。」噶爾欽陵說道,「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薛紹,但是一個能把噶爾欽陵贊卓逼到這步田地的年輕人,已經不僅僅是一名將軍。」

「那是什麼?」論弓仁問道。

噶爾欽陵沉默了片刻,說道:「奇者,權術也;以權術用兵,萬物所不能敵。」

論弓仁皺眉,一臉茫然。

「此語出自一篇漢人的先秦古籍,《尹文子》。」噶爾欽陵說道,「你早該多讀書多動腦。但這些年來你只知道練武,只會對我唯令是從。到頭來,你和薛紹麾下的那些將軍們沒什麼兩樣。」

論弓仁沉默不語。他仍是無法想透,父親憑什麼就如此認定,薛紹會願意接納自己的投誠?

「去吧!」噶爾欽陵擺了一下手,「好好活下去。從此你不再姓噶爾,姓論。」

「父親……」論弓仁磕下頭來,把臉埋在了雪地里,遲遲不起。

「從你能夠騎馬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把你當成我麾下的一名將軍。」噶爾欽陵轉過身來,伸手摸去論弓仁頭上的積雪,說道:「為父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叫過你了——兒子!」

「爹!!」

論弓仁抱住噶爾欽陵的雙腿,大哭起來。

噶爾欽陵從來不允許麾下的任何一個人哭,這樣做的代價必然是在臉上掛起一條狐狸尾巴。

但是今天,他沒有。

他就像每一個溺愛自己孩子的父親那樣,讓論弓仁狠狠的哭了個痛快。

次日,深夜。

斥侯捉住了兩個吐蕃細作,郭安問了話覺得不尋常,特意帶來讓薛紹親自審問。

細作說明了來意,聲稱自己是論弓仁的心腹,特意來向周軍投誠。他們還帶來了噶爾欽陵和論弓仁各自寫下的一封書信,給薛紹看。

書信是用漢字寫的。薛紹熟悉其中的一個筆跡,因為此前自己就曾收到過他寫來的信「時無英雄豎子成名」。

另一封書信的字跡,大約比月奴寫的字還要難看那麼幾十倍。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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