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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早已遺忘了什麼是愛情。但在經歷現實的摧殘與折磨並沒有選擇的遺忘愛情之前,她也曾經年輕過,感性過,幻想過。
玄雲子的話,勾起了武則天無限的回憶和暇想。這時她仿佛突然想起,原來我也是一個女人。
「年輕,真好。」她說道。
「陛下,臣已經不年輕了。」玄雲子說道,「臣比太平公主的年齡,還要略長。」
「她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武則天頗富玩味的微笑道,「但在朕的眼裡,她永遠是長不大的女兒。你也是。」
玄雲子微笑,「臣從來沒想過,要與太平公主殿下相提並論。」
「這或許是有一點牽強。」武則天道,「但你的美貌、智慧、豁達與堅韌,都是世間罕有。朕每逢看到你,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朕年輕的時候。從很多地方,朕都感覺你就像是朕的親生女兒。」
玄雲子的臉上泛著一絲奇妙的微笑,沉默了片刻,說道:「臣,會忍不住提起一件,令陛下傷心的往事。」
「說吧,朕今天心情好。」
玄雲子說道:「記得我年幼時入宮,代替太平公主殿下入太平觀修道。那時就有人對我說,我的生辰和夭折的安定思公主的忌辰,恰是同月同日。」
武則天的表情微微一變,「是。朕知道。」
玄雲子說道:「那時就有傳言,說臣是安定思公主的轉世輪迴。然後上天安排臣再次回到陛下的身邊,重續母女之緣。」
「……」武則天沉默,眼神淒迷的看向遠方。
安定思公主,那個死在襁褓中的女兒……武則天怎能不想起她呢?
「當時臣年幼,對此竟然深信不疑。」玄雲子微然一笑,說道,「臣甚至懷疑過,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夭折的安定思公主。但是臣後來弄清楚了,年齡不對。安定思公主大約比臣年長十歲。」
「對。」武則天說道,「你與太平年齡相若,安定思公主比太平年長十一歲。」
玄雲子扭頭看向武則天,直視她。
很少有人會直視女皇,所以武則天感覺挺詫異,也凝視著她。
「陛下,臣想問……」玄雲子說道,「臣的身上,是否寄託了陛下的某種情懷?」
武則天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呢?」
「臣的記憶里,從來就沒有母親的模樣。」玄雲子說道,「所以在臣初初入宮聽到了那些傳言之後,就不由自主的把陛下……當作了母親。那時臣年幼,什麼都不懂。只是渴望能像別人一樣,也有一位母親。」
武則天稍稍眯眼,眼神變得十分淒迷,「朕,讓你失望了嗎?」
「陛下,那只是臣的一廂情願。」玄雲子凝視著武則天,表情既像是將要哭泣,又像是在微笑,「臣總是習慣了,去幹這種一廂情願的事情……」
……
大非川。
器弩悉弄騎上了馬,看著薛紹。
薛紹也騎著馬,身邊站著薛楚玉和姚元崇。不見論弓仁。
「薛帥。我們就此別過。」器弩悉弄說道。
這還是器弩悉弄,對薛紹說的第一句話。代表朝廷與器弩悉弄談判的是姚元崇,至從被俘以來,薛紹還從來沒有和他有過交談。
大周朝廷的意思,釋放贊普與降卒歸鄉,大周與吐蕃和盟。
「贊普一路保重。」薛紹面帶微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你是當世英雄。就像曾經的噶爾欽陵一樣。」器弩悉弄這話,顯然誅心。
薛紹只是淡然一笑,「我永遠無法和噶爾欽陵相提並論。中原英傑輩出,朝廷名臣如林。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將軍,打打仗而已。」
「或許有一天,那會由不得你。」器弩悉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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