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页)

,一个大爷远远向我们走来问:“哪位是冯同志啊?”冯冬笋跟接见客户似的,矮身附在大爷的耳边说:“我就是。到您这,您是地主。马上开饭吧,同志们都饿了。”声音不大,却是坚定不移的,直起身子的时候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在划分完阶级成分后,大爷给身后俩闺女一个老太太使了个眼神儿,那仨女的跟崂山道士赛的,眨眼工夫出现在厨房。

我们一群老小围在一个铺着塑料布的饭桌上轰苍蝇,冯冬笋跟另一位女同志比谁空手抓住的多。在我们跟苍蝇做着小游戏的时候,开始上菜了。第一盘,拍黄瓜,大家边夹边赞,“瞧人家黄瓜就是香,咱市里那黄瓜就没法吃。”第二盘,野菜蘸酱,大家边抓边赞,“多吃这个,这个好。”还互相让。第三盘,拌粉皮,饭桌上明显沉默了。

一大盆米饭冒着烟,桌上六个盘子,只有炒豆角里有几片肉,我们精心把肉挑出来,先济学龄前儿童吃,八岁以上的童男童女连肉丝儿都没分上。冯冬笋挥一挥衣袖对厨房里一闺女喊:“把你们地主找来!”大爷应声而到,皮笑肉不笑:“哎哟,这位同志,猪肉俺们这儿也涨价了,你们城里人整天价吃肉,来农村不就为吃点野菜吗?你们人少,10个以上能给炖半只鸡。”我指着在座的,问:“您这儿有小学文化的人吗,帮忙数数人数。”地主点头哈腰:“我们这儿小孩不算人。”奶奶的!

我吃进去的野菜一个劲儿往上拱,正要掀桌子,被冯冬笋一把按住。我们坐在饭厅以示抗议,最为可气的是,地主按身高算吃饭的人,我们的队伍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米四几,愣算到不管饭的人数里了。幸亏第二梯队及时赶到,为我们这桌赢得了一碗炖得没魂的鸡。我们都给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人分了。

冯冬笋让兵分两路,一路西去找鱼塘钓鱼自给自足,一路北上,看山里能挖点什么。乡亲们的棒子是没熟,但凡能下肚的估计那天全给撅回来了。我刚爬几步肚子开始疼,冯冬笋有点害怕问怎么了。我咬着牙说:“你带同志们先走,我要拉。”他把我交给另一个女同志,带人走了。我刚找到一块平地,就听冯冬笋喊:“这儿拉吧,地势不错。你那暴露,我都看见你了。”我一抬头,还真是,几十条腿就在我头顶上。我赶紧提气,接着往上爬,到了他说的地方,一马平川,往哪躲啊。我正犹豫,冯冬笋又喊上了,“到这来,我发现了好地方!”我这个气啊,那女同志拉着我就往上走,边走边说:“你别到哪都要脱裤子好不好。”气得我都快摊地上了,眼看就要提不住气。到了指定地点,我犹豫着四下张望,那女同志催促:“快蹲下啊,你看嘛呢,都来人了。”一个老乡扛着锄头来了,我赶紧藏进草里等他过去。我这肚子刚好受点,就听那望风的女人大声说:“你倒是往前挪挪啊!”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下山的时候那女同志自己带了一队人,据说中途迷路了,半道幸亏看到我留下的路标才找到出口。那些钓鱼的人也满载而归,眼瞅着地主们把买来的鱼往鱼池里倒,只要你钓上来就卖12块钱一斤,人家说了,玩嘛,不就图一乐儿。

我们像牲口一样吃了一肚子野菜回家。以后还是老实在大城市待着吧,好歹还能吃上口肉。

夜店的夜生活

女人容易亢奋,因为今天坐在我车里的仨女的一直在说她们夜不归宿的事。这仨女的年龄囊括老中青三代,都挺良家的打扮,属于到哪儿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种。她们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约好出来吃晚饭,其中一个女的故意不带钥匙,以为晚上不用自己动手开门呢,谁知道,这姐仨越聊越上瘾,吃完了谁都不想回家,大冬天胳膊挎胳膊在马路上消食。又不是初次见面相见恨晚,咱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她们居然衣服蹭衣服地走了一站地又一站地,后来蹭进了KTV,水也喝足了,夜宵又吃了一轮,大概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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