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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琪華心一顫，想爬起來，卻忽然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想移開目光去看看窗子，想看看是不是天亮了，為什麼還會白日做夢，可是卻捨不得移開目光。

&ldo;媽，你小心點。&rdo;

鄔生上前扶起鄔琪華坐起來，視線掃過她鬢角的白髮和臉上的細紋，眼睛一紅，差點沒掉下來淚來。

&ldo;兒子不孝，現在才回來，媽，我對不起你…&rdo;

鄔生退後了半步，站起身後，忽然在床邊跪下。

&ldo;媽，我回來了，對不起。&rdo;

千言萬語，可最後說出的不過對不起。

鄔琪華的手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

她顧不得穿鞋，下床要去扶鄔生，卻被鄔生攔住。

鄔生跪地前行，小心攔住她，&ldo;媽，你還沒穿鞋。&rdo;

他攔住鄔琪華，拉住她的腳，給她套上了鞋。

鄔琪華看著跪地給她穿鞋的鄔生，顫抖得抖得不成樣子的手，終於落在了他的頭上。

&ldo;你…你真是我的鄔生嗎?&rdo;

鄔生重重點頭，仰頭朝著鄔琪華笑，眼底卻紅。

&ldo;對啊，我是真的，不信你掐我一下，或者打我一下，我肯定疼的。&rdo;

鄔生摸摸鄔琪華的手，滿臉依戀。

&ldo;我很想你，可是，媽你在夢裡不是這樣子的，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rdo;

鄔生抬手摸了摸鄔琪華鬢角的白髮，&ldo;媽，讓你受苦了。&rdo;

鄔琪華搖頭，&ldo;我不辛苦，能看到你回來，我一點都不辛苦。&rdo;

鄔生靠在鄔琪華的膝蓋，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鄔琪華的膝蓋就是鄔生最好的睡眠地點。

只要靠著鄔琪華的膝蓋，只要鄔琪華摸摸他的頭，他就能很快睡過去。

鄔生想著，就感覺鄔琪華的手落在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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