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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拖地的,她是柬国的郡主,自然穿得最好了。”

玉娉婷 禁门宫树月痕过(四)

柬国是翼国的邻国,疆域间烽火连绵不断,五年前当上晋王的肖彦率兵亲征,所向披靡,柬国求和,肖彦撤军。一年后两国联姻,柬国郡主嫁给晋王肖彦,听说整个京城花团锦簇、鼓乐喧天,热闹了好些日子。连穿针那里的百姓也是奔走相告,都说当今晋王爷刚过免冠之年,却做了顺天心顺民心的大事,国家长治久安,岁稔人丰是指日可待了。

穿针万没想到那郡主只做了一年的晋王妃就薨世了,连一向喜欢包打听的龚父也没提起,说明晋王妃的死是低调处理的。

来时风风光光,渲尽繁华,去后如飞花抖落无声无息。穿针在震动中惋叹,那个年轻的郡主,当她踏入翼国这块新土地时,可曾意识到此生的幸福正如前夕清月,冰冷的月光缓缓步入,只留给她一年的生命?

有风泠泠,自围墙砖间穿梭而过。

穿针并没有因那晚如梦的幻景感到恐惧,回想起月光下那张精致而悲绝的脸,心想,郡主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选择了这条路的?

“晋王对她不好吗?”

秋荷轻笑一声:“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是服侍陈徽妃的,老听她叹息,说今晚王爷一定又宿在那个冷霜儿宫里了。”

“冷霜儿?她叫冷霜儿……”穿针嘴里呢喃着。

冷霜儿盘金龙凤刺绣的绫罗富丽繁华,这是一场世上最华丽的姻缘,在一个王爷与一个郡主之间,却如同晚秋的颓叶,转折飘落,败了。

何等可惜!

“冷霜儿死后,王爷又纳了邢妃、雯妃,陈徽妃才有出头日子了。”秋荷还在滔滔不绝,或许这种事在心底压抑太久,大有不吐不快之势。

秋荷说着引穿针走过一道偏门,前面一棵大槐树下,两个宫女正在对立着争吵。想是以为这里无人,她们争吵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一个宫女怒冲冲道,“贴这东西没用,邢妃肯定起疑心。”

“那怎么办?总不能将毁了的给她穿,她一发怒,定要取了你我的性命……”另一个宫女带着哭腔。

这时她们猛地见到穿针和秋荷走入,忙停止了争吵。一个宫女慌乱地将手中团成的东西藏到背后。

眼尖的秋荷厉声问道:“你们后面的是什么?”

两宫女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地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秋荷。秋荷疑惑地摊开,原是一套石榴红暗纹绫合欢襦,大朵大朵的牡丹,左襟上新贴的一片金箔鸭纹闪闪烁目。

秋荷凝看那一片金箔的鸭纹,微皱眉头,用手指一揭,一块被烟熏的痕迹赫然入目。两宫女见被秋荷识破,双双跪地哀求。

“求姐姐千万别告诉我家娘娘,咱也是无意将烛台翻了,蜡油滴到邢妃娘娘的衣服上……”

秋荷将手中的合欢襦塞到对方怀里:“你们家的事,跟我无关。你们自己想办法去!”说完,叫了在旁凝神细看的穿针,“邢妃的事咱管不着,走。”

穿针并未理会,拿过合欢襦仔细看过,对眼泪汪汪的宫女说道:“金箔这般薄脆,遇上一丝风息就会化碎掉,拿不得,碰不得,怎好使用?还不如在这里绣片叶子,跟牡丹相配甚好。”

两宫女喜出望外:“姐姐可是会绣?”

穿针和婉一笑,应道:“此裙我先拿到‘荔香院’去,你等去找些针线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