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着蓝天、白雪和绿草原。
桑金珠玛指向东方说:“从这里往东走,两天就能到岗日错。扎西他们来往岗日错都走这条道。”这也难为我不熟道,来帖木里克时冤枉走了四五天,差点儿送了小命。
一只雪兔突然从蒿草丛里蹿出来,跳跃着跑开去。桑金珠玛在马背上勒住缰绳,惊喜地扭身向我嚷道:“快取枪来打呀!”等我从肩上解下猎枪,早已不见了雪兔的踪影。
我们正懊悔时,一只棕褐色的雪鸡受到惊扰,从草垛里摇摇摆摆地跑出来。桑金珠玛眼疾手快,催马上前,弯腰一马鞭便抽翻了雪鸡,羽毛散飞。我抱着猎枪急于要捉住雪鸡便纵身跳下马来,不想左脚被马蹬套住,摔倒在地上。
桑金珠玛见我一副狼狈相,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见那雪鸡翻起身又要逃走,她惊呼道:“劲夫哥,快抓住呀!”
我顾不得疼痛,撇下猎枪徒手奔向雪鸡,赶了几个回合,终于扑住了。等我笨拙地提着雪鸡满身灰土的跑回来,桑金珠玛又是一阵前和后仰的爽朗的笑。
我们翻过山坡,在一个山谷的平坦的草地里坐下来歇息。没有融化的残雪还覆盖在草尖上。桑金珠玛说要烧雪鸡吃,在附近折来一堆干枯的红柳枝、骆驼刺,点燃了篝火。我拔净雪鸡毛,挖去内脏,用粗枝条挑着架在火上烧烤,一时间肉香四溢。熟了,我们撕开来吃,香嫩爽口,只是缺少点盐味儿。
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枪声。清脆的枪声起初是密集的,而后又是零星几响,在山间回荡,似乎离我们并不远。
我们快速爬上山坡顶,伏在一块还积着残雪的巨石后面,探出头来向四周疑惑地张望。我的手掌按在雪上,融化的雪水冰凉地爬过手腕流进袖口。
我看到山脚下有一团浓烟。渐渐弥散开的硝烟里,我看见一个人的雄壮的身影,他正抱起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看体形象是扎西。一匹受了惊吓的花青马拼命奔下山岗去,这马正是扎西骑着离开帖木里克的那匹马。
桑金珠玛轻声惊呼道:“阿哥,扎西!”说着慌忙从岩石上溜下来,向山脚她阿哥的方向奔去。
那黑熊般雄壮的人原来就是桑金珠玛的哥哥曲卧坚朵克。不用说,是扎西带引他来抓捕我的。几天前扎西为什么突然失踪,今天又突然回来的谜团,现在解开了。他以他在江湖上滚打多年所磨练出的那种奸诈、狡猾、敏锐的商人的嗅觉,早已知晓我就是谋杀马卫国的凶犯。无论从他唯利是图的小商贩立场出发,还是从他在情场上失意的角度出发,他都会置我于死地。金钱的诱惑,羞辱、嫉妒都会驱使他这么做。
曲卧坚朵克抱着软布袋似的扎西(显然他受了伤),走到一匹黑马前,搭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正准备策马离去时,看见了边奔跑下山边呼喊的妹妹桑金珠玛。他勒住缰绳等待她。桑金珠玛气喘吁吁跑近黑马,指手划脚和她哥哥说了一阵子话,便被她哥哥捏住胳膊轻松地提起来放在他身后的马背上。黑马不堪负重,艰难的碎步跑向帖木里克草甸。
一切又恢复了沉寂。我牵着两匹马,抱着猎枪走下山坡,走向刚才发生枪战的那片杂草丛生的乱石滩。微风中飘来一阵浓重的血腥气,一些石块和草垛上有零星的血迹。我的心有一些紧张,这里曾经发生过血腥残杀。“卓穆琼如”和那匹白马不知为何骚躁不安,几次倾立身体发出刺耳的嘶鸣。我给双筒猎枪里装上了子弹,平端着,左手攥着马的缰绳,警惕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砾石堆上,草尖上,甚至残雪面上,都被鲜血染得殷红。当我再往前走了十来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惊呆了。
十四、拯救狼王
我在那片乱石滩上,看到一只只被击毙的野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半个小时前,这里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兽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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