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来,喝了两口,秀莲才将碗涮了涮,自己倒了一碗水。

那男子又进屋来了,他先瞧了瞧秀莲身旁放著的双刀,然后就说闲话,先说:“雨真下大了,怕今天不能走了。”又问:“大嫂,你由哪里来呀?现在要往甚么地方去呀?办甚么事去呀?”

秀莲就说:“我由开封府来,因为家里没有甚么人,可又出了点事情。我有一个胞兄在山西潞州作买卖,我现在就是打算过太行山,到那里去找他。”

婆子点头赞叹道:“大嫂你真有本事。一个人骑著马,就敢走这么远的路,可真少有。”

秀莲假意叹道:“没有法子,谁叫事情遇在身上,不得不这样。好在我身旁带著刀,强人见了我,也不敢劫我。”

那男子似乎有点惊慌,他又问:“大嫂你一定很会武艺吧?”

秀莲答道:“略会一点,因为我们家里早先是镖行的。”

那男子忽然又说:“县里前些日子来了个穿红衣裳红裤子的姑娘,听说也有一身好本事呢。”

秀莲听了这话,却觉得很新奇,暗想:江湖上莫非还有这样子的人吗?刚要细问,那男子又说:“这股路上倒是很平静,没有其么打劫人的事。姑娘你放心,在这儿住一夜,明天再过山不迟。”

秀莲问:“我听人说,太行山上有强盗,前两天有一个骑著枣红色大马的姓孙的镖头,走在山下都被强盗劫了,可有这件事吗?”

那男子听了,先是一怔,复来又摇头说:“没有,没有!太行山早先倒有强盗,可是官人办得严,强盗们就搬家了。大嫂你说的那个人,前两天我在门口也瞧见他了。离著远,模样我没看清楚,就是马碓是枣红色的,他就是一个人走路,平平安安地过山去了。”

秀莲听了,确知孙正礼已来到此处。但是,他既已来到了几天,为甚么没听说他与山上的强盗交起手来?为甚么孙正礼没有下落呢?因此心里更不放心。

少时,那男子出屋去了,秀莲又喝了一碗水,便与那婆子闲谈,才知道这婆子的丈夫叫纪六,在此世居多年,早先田地也很多,现在却穷了。她丈夫只仗著在城里卖力气挣点钱,有时也上山去砍点柴。

说了一会,那婆子也出屋去了。秀莲就一个人在屋里拥被闷坐,听著屋外的箫寥的秋雨,心中却想著孙正礼的事情,十分不放心,恨不得立刻就冒雨策马上山,寻著铁棒汤雄和紫毛虎张庆那些人,大斗一场,并向他们问出孙正礼的下落。

因为外面下著雨,天很快地就昏了,不知不觉已到了晚间,那婆子烧了玉米面的饼子,连一盘玉米粥,都给秀莲送过来,秀莲闻了闻,倒还没有其么异味,进就放心地吃下去,并想果然这纪家夫妇若都是很好的人,自己明天走的时间,倒要多酬谢他们点钱。

饭后,婆子把碗收拾起来,秀莲就问道:“你们不是在这屋里歇吗?”

婆子摇头说:“不,我们是在那屋里睡,这间屋子就是留给客住的,我不住的,我们当家的有两个兄弟,常在这里住,现在他们都出去作买卖去了。”

秀莲点了点头。婆子出屋之后,秀莲就将屋门闭上,上了关插。她听了听外面的雨点虽渐微弱,但是寒风却吹得更紧,窗上的破只沙沙地响,像败叶一般。

秀莲心中警惕著,暗想在这山下的荒村之中,风雨夜深,像自己这孤身女客,实在是危险。何况那纪老六始终不说山上有强人,未免可疑。

因此秀莲就连鞋也不脱,掩被躺在炕上,双刀抽出,放在身畔。屋中虽然黑洞洞地连一盏灯也没有,但纸窗上却作苍白色。外面除了风雨筝落叶声,还有自己的那匹马时时用蹄子敲地声,大约它是冷了,也饿了。不知不觉秀莲就迷离睡去,但她虽是睡,却也很警醒。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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