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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母亲做的可口饭菜,感受家的融融暖意。因为这是我今生今世唯一一所能够躲避风寒,遮云辟雨的地方。因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就是一个充满凄凉、充满悲伤的所在。
由于那些年总是忙忙碌碌,再加上母亲健在的时候,总认为母亲能多陪伴我几年,所以没有太留意她的生平和琐事,以至于对母亲的事知道的不很多。只知道母亲的娘家在一个叫做王杖子的小村子,是一大户人家。在母亲四岁的时候,她的生母就撇下她撒手西天,从那以后一直是我姑姥一手把她带大。母亲生来性格温和、文静,从来不在人前多言多语。也是她四岁起就默默的帮着大人们放羊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大人们给了点好吃的东西她总是一留再留,舍不得吃。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慢语,从不和别人争吵。我老爷六个孩子,她是最惹人喜欢的一个,在亲戚邻里中,没有一个说母亲坏话的。在母亲过门后的这些年,不论什么亲戚到我家来,对母亲都是十分尊重。他们或是叫着老耿,或是叫二姐,叫得那样真挚,那样亲切,令我都感到一股股暖流涌便全身,倍感亲切。
母亲留给我最早的记忆象一幕幕电影,在我脑海里时常浮现。记得那是一个月淡风清的正月十五夜晚,四周一片寂静,母亲抱着我在院外目送撒灯的人们。由于早年的冬天比现在冷,又没有大衣和羽绒服等轻巧的衣服,所以那十几个撒灯的人穿着又肥又厚的棉袄棉裤,大耳帽子,显得又粗又笨。看着他们的背影,极像那种又粗又毛糙的水泥塑像。感觉在母亲怀里的我很小很小,可能会小到一只猫大,而母亲却好象比我长大后高了些也壮了些。那时我肯定以为母亲具有所有母亲那样的脸孔,那样的身段。
母亲默默的抱着我在油灯上烤了烤手,慢慢往回走,再以后的影象就不记得了。那时母亲肯定还是个身材娇小,小鸟依人的少妇。而我必然还是个胎毛未干,不会说话,只会干嗥的小臭小子,那时的影象和现在相比真是两重天地。可惜人类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不能如愿,如果能够让历史重现,我就能够知道一位年轻的母亲怎样爱惜她的孩子,以及我是怎样享受母亲的呵护。
母亲的生活习惯很好,很少见她在白天躺着休息。尤其是漫长的冬季,她总是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炕上。我也经常趴在炕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把手伸在她的腿下。我们娘俩经常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小声唠嗑。母亲经常说我小时侯长得象一个小姑娘,我大爷他们怎么爱惜我,以及我越长越不如小时候好看等轻松的闲话。我也会很淘气的去摸母亲额头的那颗骨疙瘩,还有那双手。母亲的手骨节很大,而且很粗糙,即便在冬天也是如此。但母亲的手很热乎,当我握着她的手时,全身都会感到很暖和。而且这双手做的饭很好吃。看着她不经意的随便弄弄,煮出来的菜即不咸也不淡,即不稀也不干,从来没有过不好吃的时候。 她也会经常用她那木锉般的手轻轻抚摸我的手,我当时那双少年的手也可说是十指尖尖,很柔软,用手轻轻一按大拇指就会触到手腕上。母亲说我有这样一双巧手将来肯定不能干粗活,不能太劳累。看来我的一生和母亲的预言正好相反,在我的同龄人中,我比谁干的活、受的累都多。
我们几个儿女一直把母亲叫娘、父亲叫大爷。和性格平和的母亲相比,我父亲却有自负和过于急燥等坏毛病。因为在解放初期,中医大夫也�